品读记者行思去病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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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东江来源:《品读》年第4期春节时的手机上,收到了不少“霍去病”与“辛弃疾”的拜年用语。这两个著名历史人物的名字被制成传统的对联,红底黑字。武汉暴发的新冠肺炎疫情,令举国上下处于严密防控之中。以“去病弃疾”来问候,寄托了美好祝福。前人早知借此寻求心理慰藉。《管锥编》释屈原“离骚”一词时指出,该词“有类人名之‘弃疾’‘去病’或诗题之‘遣愁’‘送穷’;盖‘离’者,分阔之谓,欲摆脱忧愁而遁避之”。的确,史上名曰“去病弃疾”者,见诸典籍的便可翻出若干。如《史记·秦本纪》中楚有公子弃疾,“哀公八年,楚公子弃疾弑灵王而自立,是为平王”。《北齐书·循吏传》中有路去病,说他为定州饶阳令,“明闲时务,性颇严毅,人不敢欺,然至廉平,为吏民叹服”。与“去病弃疾”功能类似的则有去疾、病已。《史记·秦始皇本纪》载,始皇左丞相是李斯,右丞相则名冯去疾。冯去疾因切谏而被治罪,以“将相不辱”而自杀。《汉书·宣帝纪》载,汉宣帝刘询原名叫刘病已,是武帝的曾孙。昭帝崩,霍光始立旋废继位的昌邑王刘贺,奏议刘病已“操行节俭,慈仁爱人,可以嗣孝昭皇帝后”,病已遂即帝位。颜师古注曰:“盖以夙遭屯难而多病苦,故名病已,欲其速差也。后以为鄙,更改讳询。”前人对“去病弃疾”尚且如此冀望,对疫病即流行性急性传染病更谈之色变了。关于瘟、疠、疫之类导致的“死者众”,史不绝书。如《墨子·兼爱下》云:“今岁有疠疫,万民多有勤苦冻馁,转死沟壑中者。”对于为什么会有疫病,前人解释不了。民间如汉朝蔡邕认为“帝颛顼有三子,生而亡去为鬼,其一者居江水,是为瘟鬼”,朝廷如唐文宗认为,那是“教化未感于蒸人,精诚未格于天地,法令或爽,官吏为非”。对付的办法呢,五花八门。如《荆楚岁时记》云,端午时“以五彩丝系臂,名曰辟兵,令人不病瘟。”庙堂则要解决问题,所以唐文宗要求不得瞒报,“中外臣僚,一一具所见闻奏,朕当亲览,无惮直言”,对那些不幸的家庭,“一门尽殁者,官给凶器。其余据其人口遭疫多少,与减税钱。疫疾未定处,官给医药”。疫病极大地影响了百姓生活,影响战争的也不乏见,如曹操赤壁之败。裴松之注《三国志·魏书·贾诩传》指出:“赤壁之败,盖有运数。实由疾疫大兴,以损凌厉之锋,凯风自南,用成焚如之势。天实为之,岂人事哉?”《吴书·周瑜传》佐证道,“时曹公军众已有疾病,初一交战,公军败退,引次江北”。因为这个前提,黄盖才给周瑜提出“观操军船舰首尾相接,可烧而走也”的主意。所以,曹操对赤壁之败是耿耿于怀的,他说“孤不羞走”。后来在给孙权的信中他又说:“赤壁之役,值有疾病。”唐末黄巢的起义队伍,也屡遭疫病的困扰。《旧唐书·僖宗本纪》载,广明元年()三月,黄巢“陷江西饶、信、杭、衢、宣、歙、池等十五州”,势头正劲,“贼(巢)众疫疠,其将李罕之以一军投淮南,其众稍沮”。又,“是岁春末,贼在信州疫疠,其徒多丧”。《黄巢传》亦载,黄巢本来“欲据南海之地,永为窠穴,坐邀朝命”,不料,“是岁自春及夏,其众大疫,死者十三四。众劝请北归,以图大利。巢不得已,广明元年,北逾五岭,犯湖、湘、江、浙,进逼广陵”。隋末王世充打李密的时候,则是利用疫病的恫吓之效。《旧唐书·王世充传》载:“李密破(宇文)化及还,其劲兵良马多战死,士卒疲倦。”王世充欲趁机去打李密,“恐人心不一,乃假托鬼神,言梦见周公。乃立祠于洛水,遣巫宣言周公欲令仆射急讨李密,当有大功,不则兵皆疫死”。而王世充的队伍中多为楚人,“俗信妖言,众皆请战”。“经瘟疫则不畏,遇急难则隐形。”《抱朴子》中的句子。葛洪自有其用意,而移来借喻武汉此番战“疫”中作为与不作为的两类人群,倒也十分精当。编辑:滕朝阳郭艳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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