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纸”这个名词对于现代人来说还不太熟悉,然而,在敦煌出土的大量“别纸”被发掘后,这种风格也开始走上了学术界的视线。
关于“别纸”一词,学术界普遍的看法是,它与“复书”有着紧密的联系,是一种表示尊敬和庄重的信件。
但关于“别纸”的含义和风格特点,至今还没有形成一致的看法。
以前的研究仅局限于敦煌的“别纸”,而有意或无意地忽视了《桂苑笔耕集》中所收录的“别纸”,实际上两者仍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敦煌“别纸”大多是较早的作品,有些仅为初稿,且出自多人之手,寥寥数句,未形成体系,更多地为“别纸”的来源提供了一些蛛丝马迹。
而《桂苑笔耕集》“别纸”则是由崔致远所著,其结构之巧妙,可为“别纸”之风格特点的探讨,带来了极大的方便。
鉴于前人对于“别纸”的研究大多集中于敦煌的出土文献,偶尔有与《桂苑笔耕集》相关的文章也仅有寥寥几句,但并不全面,故将它列入了文体学的范畴。
并从《桂苑笔耕集》收录的94个“别纸”入手,并从其它丛书中的“别纸”入手,重新论述了“别纸”的产生背景、文体特征和文体意蕴。
“别纸”与晚唐政治和官僚体系“别纸”是唐代后期盛行的一种形式,它的风格是有一定的历史进程的。
“别纸”源于书函,最早出现在陈寿的《三国志》中:“曹公与权氏说:“春之始,君应快走。”曹公对将领说:“孙权无欺我之心。”
《三国志》一书六十:“董岑、邵南等人,皆以书中之言,以明君为尊,以明君为荣,以百姓之乐,使归国之人,都能依附。”
“别纸”可以看出,三国时代就有了“别纸”的雏形,而那时的“别纸”还不能算是一种体裁,只能作为一种形式的文字。
陈静在其《“别纸”考释》一书中,对“别纸”一词的渊源演化进行了研究,提出了“别纸”一词的四个涵义:
(1)纸张、(2)书函;(3)该副本的另一个名称;(4)该副本的附加名称。这四种意义均表明“别纸”是与信件相联系的。
“别纸”是一种格式化、规范化的语言和书写方式,具有了自身的特点,才可以称之为一种风格。
就现有材料而言,薛逢是第一个把“别纸”当作一种风格的人。
《新唐书》卷六十,《艺文志》五十有“十首薛逢作诗,十三首别言,十四首赋。”
薛逢一共有十三幅“别纸”,每一幅都被分别罗列出来,与诗词、散文并列,可见薛逢在处理“别纸”时,也是一种风格。可惜,他的画还没有流传出去,无法见到。
“别纸”在中国的历史上得到了很大的运用,但是大部分的诗集都仅记载了“别纸”的来往,而关于“别纸”的记载却很少,可见中国士大夫们并没有把“别纸”放在心上。
白居易《白氏长庆集》四十:“今日被送到官府,有几封书函,与其他书卷一模一样。请原谅我的无礼。”
还有几张“别纸,则是和信件混在一起的,但更重要的是,上面写着“别纸”。
一种风格的产生和发展离不开外部条件。薛逢和崔致远都是唐代晚期的文士,又是节度使的参事。
由此可以看出,“别纸”在唐代后期的盛行与发展,与唐代藩镇制度、文化风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吴承学指出,文化发展的两大推动力是社会发展和语言发展的两大推动力。
文风形式并非纯粹的言语形式,而是人的生活境遇和心理需要,是其创造与发展的内在内容。
只有符合社会的需要,才能被社会所接纳,这就是文风繁荣的根本。特定的文风形式与特定的时代、功能、文学观念有着密切的联系。
唐代后期的官制,为“别纸”的出现奠定了良好的条件。随着唐末年的官吏越来越多,人们对官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