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的陶渊明形象,其中有何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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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中的陶渊明形象考察陶渊明的形象,必定离不开《宋书》《晋书》《南史》这三本史书,通过对这三个文本的研究,发现陶渊明的形象始终没有脱离“隐士”的范畴,尽管传记中也罗列了陶渊明的作品,也是为了使陶渊明的形象更符合“隐士”的标准,而不是为了凸显陶渊明作品的文学价值。

《宋书》中的陶渊明形象梁朝沈约的《宋书》专门为陶渊明立了传,其书卷九十三、列传第五十三共收录隐逸人士21人,陶渊明就位列其中。沈约为陶渊明作的传是现存正史中首次书写关于陶渊明生平的事迹,较颜延之的诔文要详细得多,文中还加入了陶渊明的《五柳先生传》《归去来兮辞》《与子俨等疏》《训子》几篇文章,更加丰富了陶渊明的形象,详述如下:首先,陶渊明是一个有气节的君子形象。《宋书·陶潜传》先云“潜少有高趣”,列举《五柳先生传》为例,“时人谓之实录”肯定了陶渊明少年时就才华横溢。关于陶渊明的任职情况,《宋书》记载道:“亲老家贫,起为州祭酒,不堪吏职,少日,自解归……郡遣督邮至,县吏白应束带见之,潜叹曰:‘我不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人。’即日解印绶去职。赋归去来。”

这篇传记对陶渊明的任职原因、任职情况的记载与《陶征士诔》基本一致,但此处塑造的陶渊明更多的是一个不向乡里小人低头,有文人气节的形象。其次,《宋书·陶潜传》塑造了一个性格真率的陶渊明。辞官后,陶渊明即作《归去来兮辞》表明自己对田园生活的向往,对官场生活的厌倦,《归去来兮辞》也代表着陶渊明人生历程的转折点,由官场生涯转向田园生活。

辞官后,江州刺史王弘通过陶渊明的故人结交了陶渊明,二人欣然饮酒。在家的陶渊明心情放松,饮酒弄弦,“贵贱造之者,有酒辄设,潜若先醉,便语客:‘我醉欲眠,卿可去。’”陶渊明率性自然,家里来了客人,他就设酒款待,他若先喝醉,就自己去睡觉,让客人自行离去。郡将(官职名)听说了陶渊明后,也来拜访他,正赶上他酿的酒熟了,陶潜就取下(郡将)头上的葛巾滤酒,滤完后,又把葛巾让郡将戴上,体现了陶渊明不仅性情率真,还有高雅的情趣。第三,陶渊明心念旧朝的爱国人士。

《宋书》有云“(潜)自以曾祖晋世宰辅,耻复屈身后代,自宋武帝王业渐隆,不复肯仕。所着文章,皆题其年月。义熙以前,明书晋氏年号,自永初以来,唯云甲子而已”。沈约考察了陶渊明所著的文章,发现在义熙时期(—)陶渊明所做的文章皆署晋朝的年号。元熙二年(),刘裕迫司马禅让,改元永初,所以永初年以来,陶渊明就不再使用晋朝的年份,而他又不愿意事新主,用新年号,所以就使用甲子纪年署日期。

《宋书·陶潜传》首次提及陶渊明年号甲子一说,认为陶渊明心系晋朝,耻于二姓,这成为后世忠愤说的缘起。以上分析可见,沈约的《宋书·陶潜传》详细地记叙了陶渊明的生平事迹,更加完整地展现出陶渊明的性格特征和君子、隐士形象,但他在此处只是摘录了陶渊明的四篇诗文,关于他的文学成就却一字未提。《宋书·谢灵运传论》在论述晋宋时期的诗歌发展时,提到:“仲文始革孙、许之风,叔源大变太元之气。爰逮宋氏,颜、谢腾声,灵运之兴会标举,延年之体裁明密,并方轨前秀,垂范后昆。”也没有提及陶渊明的文学成就。可见,包括颜延之在内的魏晋南北朝文人眼中,陶渊明不过是一位“少有高趣”的山人,而不是一位才高八斗的作家。

《晋书》中的陶渊明形象《晋书·隐逸传》共收录隐士40人,以魏晋时期隐士孙登为隐逸传的开始,以陶渊明作结,正符合撰者房玄龄写隐逸传的初衷:“今美其高尚之德,缀集于篇。”细读《陶潜传》,不难发现,房玄龄关于陶渊明事件的记载多是来源于对沈约《宋书·陶潜传》的继承,关于陶渊明出仕的经历以及对《五柳先生传》《归去来兮辞》的引录与《宋书》一般无二。此外,房玄龄对陶渊明的形象作了一些增补,概括起来有两点:第一,《晋书·陶潜传》与沈约《宋书·陶潜传》最大的不同便是关于王弘来拜见陶渊明的事件。

《宋书》中的记载为:“江州刺史王弘欲识之,不能致也。潜尝往庐山,弘令潜故人庞通之赍酒具于半道栗里要之,潜有脚疾,使一门生二儿舆篮舆,既至,欣然便共饮酌,俄顷弘至,亦无忤也……值弘送酒至,即便就酌,醉而后归。”晋书·陶潜传》则记载为:“刺史王弘以元熙中临州,甚钦迟之,后自造焉。潜称疾不见,既而语人云:‘我性不狎世,因疾守闲,幸非洁志慕声,岂敢以王公纡轸为荣邪!夫谬以不贤,此刘公幹所以招谤君子,其罪不细也。’”

《宋书》中并无提及陶渊明不愿见王弘的原因,《晋书》中补充了陶渊明不见王弘的原因这一细节,一是因为个性不愿意与世俗的人接触,二是他本身是因为有病而辞官居家,让王公贵族乘车来拜访会被误会为是要表现高尚廉洁被人仰慕,怕招致祸端。从《晋书》的记载来看,此处塑造了一个不愿出仕,独善其身,想要在乱世寻得一处清静的隐士形象。第二,陶渊明具有名士洒脱不羁的风度。《晋书》写王弘见陶渊明“无履,弘顾左右为之造履。左右请履度,潜便于坐申脚令度焉”。

王弘见陶渊明没有好鞋子,便嘱咐仆从替他做鞋,左右人请问陶渊明鞋的尺寸时,陶潜干脆就坐着伸出脚让他们去测量尺寸。此处便能看出陶渊明洒脱、率性的性格。房玄龄《晋书》也只是记载了陶渊明的生平事迹、归隐志趣,对他的文学上的成就并没有予以相应的重视,仅提到“(潜)善属文”,没有拓展开讲述陶渊明的文学成就。

《南史》中的陶渊明形象李延寿在给陶渊明作传时,与沈约、房玄龄一样把陶渊明列入《隐逸传》,但不同的是李延寿把陶渊明放在《隐逸传》的第一位,让陶渊明成为隐士的首席代表。李延寿在自己的作品《南史·隐逸传》的序文中说:“若夫陶潜之徒,或仕不求闻,退不讥俗;或全身幽履,服道儒门;或遁迹江湖之上,或藏名岩石之下,斯并向时隐沦之徒欤。”

在李延寿看来,陶渊明才是真正能做到不慕荣利、心无杂念、一心向隐的高人,是真正高山仰止、气节高尚的隐士。关于对陶渊明形象的增补,有《宋书》《晋书》在前,《南史》显得相形见绌,仅仅在文末提及到陶渊明的妻子:“妻子翟氏,志趣亦同,能安苦节,夫耕于前,妻锄于后云。”

从陶渊明妻子的志趣来表明陶渊明的归隐志向。对于陶渊明的文学才能,跟前人一样列举了他的诗文来强化陶渊明作为隐士的形象,并无分析他的文学成就。综上分析,从最早记载陶渊明的文章《陶征士诔》到唐人撰写的《南史》,都把陶渊明看作一个不恋世俗、向往田园的隐者,却没有提及陶渊明作为田园诗人的文学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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