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作古称山阳,历史厚重,文化悠长。这片厚土,演绎了多少传奇故事,造就了多少风流人物,还和能够代表人类文明进步重要标志的音乐和乐器的发展息息相关。而和山阳有关的乐器,又集中爆发于中国历史上社会最动荡、文化最灿烂的时期——魏晋时期。这一时期,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当属“竹林七贤”。《晋书·嵇康传》:嵇康与阮籍、山涛、向秀、王戎、刘伶、阮咸共游于竹林。陶渊明《群辅录》:魏嘉平中并居河内山阳,共为竹林之游,世号“竹林七贤”。在山阳这段时期,才是他们最清闲、艺术造诣最高的时期。他们七人各有所长,成就斐然。单就音乐而言,其中尤以阮籍、嵇康、阮咸三人成就最高。阮籍著《乐论》、琴曲《酒狂》,嵇康著《声无哀乐论》、琴曲《广陵散》,阮咸著《律议》。
古琴
琴列“书生四艺”之首,历来受文人墨客推崇,它不仅是一种乐器,更被视为高雅的代表,是文人雅士修身养性、静心悟道的精神生活方式。“竹林七贤”的精神领袖嵇康在《琴赋》中写到:“众器之中,琴德最优。”由此可见,古琴在中国文化史中的地位。嵇康一曲《广陵散》成为千古绝唱,他死后,其余六人无奈离开山阳,各奔前程,从此世上再无“竹林七贤”。
阮
阮是中国唯一以人名命名的乐器,阮咸精通音律,擅弹琵琶。可以想到,在山阳的一片竹林中,嵇康抚琴,阮咸和之,其余五人或吟或唱,或饮酒或赋诗,是何等惬意。武则天执政时,蜀人蒯朗发掘古墓得到铜器,器身正圆似琵琶,没人认识。元澹说“此阮咸所作器也”,并用木头做了一把,乐家将这个乐器命名为“阮咸”,简称阮。在南京西善桥东晋墓和丹阳南齐墓砖刻壁画《竹林七贤与荣启期》上,能看到阮咸弹阮的图像。
篴
山阳篴又名山阳笛,“篴”和“笛”同音同义。《周礼·春官》记载:笙师掌教吹竽、笙、埙、箫、篪、篴、管等,舂读应雅,以教祴乐。汉代时,竖吹的箫称为“篴”,而现在的笛当时被称为“横吹”,它是张骞出使西域传入中国。《晋书·乐志》记载:“横吹,两头有角,胡乐也。”
嵇康死后,向秀顶不住政治压力,赴京当官,当他走到黄河边时,心想此去洛阳,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怀念七人在竹林的美好时光,于是折返向北,“经山阳之旧居……息余驾乎城隅……”来到嵇康的故居门前,把马车停到山阳城的角落,“邻人有吹笛者,发音寥亮”,这时他听到邻居家传来哀婉的笛声,不禁悲从中来,写下《思旧赋》。从此,山阳笛被世人所知,被历代文人写入诗词,“篴”字逐渐被人遗忘。明清时期,山阳篴又一度被文人发现,明代郑善夫《赠王双林游宦海门》:“山阳篴可听,辗转忆良俦。”明代王世贞《吊陆叔平墓》:“闻篴山阳恨,留刍孺子情。”清代姚燮《喜潘丈迟归二章》:“汝袖山阳篴,吴携海上琴。”将山阳笛写入诗词的更多,北周庾信《伤王司徒褒诗》:“唯有山阳笛,凄余思旧篇。”明代刘伯温《五月三日会王氏南楼》:“无然学儿女,怆恨山阳笛……”
埙
埙是中国最古老的乐器之一,陶土捏成空心的梨形,上凿圆孔,用火烧制而成,声音古朴厚重,意境深远,仿佛来自远古。唐代诗人刘禹锡曾多次来访山阳城,他在这里怀古伤今,写下《山阳城赋》;怀念故友,写下“山阳昔相遇,灼灼晨葩鲜。同游翰墨场,和乐埙篪然”。从诗中看到,刘禹锡和友人在山阳相遇时曾听到埙的声音。
山阳,怀旧之城,诗词之城,音乐之城。
责任编辑:李辰琪
声明:转载此文是出于传递更多信息之目的。若有来源标注错误或侵犯了您的合法权益,请作者持权属证明与本网联系,我们将及时更正、删除,谢谢。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