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围攻汝南郡,陈宪坚守悬瓠城

古代战争频仍,乱世尤其如此,但绝大多数战斗都没能载入史册,或者被一笔带过。那些被详细记录的战斗,每每读之无不令人感同身受,或激赏为之气壮,或惨烈因之呜咽。南北朝刘宋北魏对峙时双方攻战不已,其中最激烈的就是历时长久的三次元嘉北伐。

元嘉二十七年(年),北魏南侵豫州,春二月辛亥二十(年3月19日)围攻悬瓠,发生了一场规模不大但异常惨烈的争夺战。《宋书·卷七十二·列传第三十二·文九王》:“索虏大帅托跋焘南侵陈、颍,遂围汝南悬瓠城。行汝南太守陈宪保城自固,贼昼夜攻围之,宪且守且战,矢石无时不交。虏多作高楼,施弩以射城内,飞矢雨下,城中负户以汲。又毁佛浮图,取金像以为大钩,施之冲车端,以牵楼堞。城内有一沙门,颇有机思,辄设奇以应之。贼多作虾蟆车以填堑,肉薄攻城。宪督厉将士,固女墙而战。贼之死者,尸与城等,遂登尸以陵城,短兵相接;宪锐气愈奋,战士无不一当百,杀伤万计,汝水为之不流。相拒四十余日,铄遣安蛮司马刘康祖与宁朔将军臧质救之,虏烧攻具走。”北魏大帅拓跋焘南下侵犯陈州、颍州,于是围困汝南悬瓠城,代理汝南太守陈宪率众保卫悬瓠城,固守待援,贼寇日夜围攻,陈宪一边守卫,一边交战,箭矢飞石来往不停。北魏大量建造高楼,从楼上面用弩向城内射箭,飞矢如雨而下,城中的人背负门板去汲水。北魏又毁坏佛像,取金像制成大钩,安置在冲车的顶端,用来牵拉城楼上的矮墙。城内有一僧徒,心计十分机巧,常常设巧计奇谋对付敌人的进攻。贼虏又制造许多虾蟆车来填塞沟堑,肉搏攻城,陈宪督率激励将士,坚守女墙而战,贼虏中战死者的尸体堆得如城墙一样高。于是后继的又踩着尸体登上城头,短兵相接,陈宪锐气更加奋发,战士们个个以一当百,杀死杀伤的人数以万计,汝水因此堵塞不流。攻守相持四十多天,刘铄派安蛮司马刘康祖与宁朔将军臧质救援陈宪,北魏烧毁攻城器具退走了。

悬瓠城

悬瓠,是个象形地名,悬瓠城是一座古城,《水经》云:"汝水至汝南郡西北,支左别出一支,又屈东转南形若垂瓠,故号悬瓠城。"郦道元《水经注》曾有记载:汝水东迳悬瓠城北,形若垂瓠,故取其名。自东晋以来,悬瓠一直是州、郡、府、县治所所在地。南朝宋时的汝南郡悬瓠城即今河南省驻马店市汝南县(另一说平舆县西北射桥乡)。这里地处古豫州之中,既能北进汴洛,又可南下荆楚,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汝南郡隶属于豫州,当时宋文帝第四子、南平王刘铄任豫州刺史,但他一直驻守在寿阳(治今安徽寿县),并未移镇悬瓠(豫州州治,在今河南汝南)。由于守将陈宪据城坚守,北魏军队连攻四十余日未能破城。后来刘铄也遣军驰援,魏军最终只得撤围北归。所以这段战事才记载在《宋书·文九王·刘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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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瓠之战,堪称中国军事史上双方军力悬殊比例最大的战役,此役令陈宪名声大振,开创了千人杀伤七万的历史战绩,列于刘宋名将之列,后被刘义隆封为龙骧将军,并兼任汝南、新蔡双郡太守。但令人遗憾的是,陈宪自此之后却消失在了史书中。毕竟南北朝时期出现了太多的名将,加之后人对这段历史缺少宣传,故今人很少有人听到过陈宪的名字。如今,历经千年沧桑的悬瓠城,也只剩下孤零零的城北拱门。如果不是这段记载,谁还能记得这儿曾发生过这么一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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