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手多脚是神话故事中管用的夸大手法。比如《西游记》中的孙悟空和哪吒,都能变化出三头六臂的身相,日本动漫大师宫崎骏《千与千寻》里的锅炉爷爷,也是一个拥有两条腿和四只手的怪人,而且他的手还可以任意变长,这样工作起来确实效率很好,一个人不挪窝就可以撑起整个锅炉房。
作为东方神话鼻祖的《山海经》里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多肢体怪兽。比如九头怪物相柳、九凤和鬼车;拥有两条以上翅膀的也很多,像帝江,就有四条翅膀,还有很多会飞的鱼,有的甚至有十条翅膀。但在这所有的多脚怪兽中,应该数六脚最为尊贵。
南朝梁沈约在《宋书》中说:“六足兽乃兽中之王者,每当它有了什么想法,众兽从上到下必然统一响应。”在上古栒状山上就住着万兽之王,它是一只六脚犬,身长一丈,吼声如雷,威慑百兽。《山海经·东山经》记载,向南三百里,就是栒状山,山上有一种怪兽,样子像狗,六只脚,总是叫着:朕乃从从,朕乃从从。
自古人族中以臂长耳大者为尊,是富贵之相。比如古代小说中描述帝王之相,从来都少不了“大耳垂轮,两臂过膝”这样的句子。作为兽王,从从也有一个显著的标志,除了六足以外,尾长于身,一丈有余。它拖在身后就像一条神鞭,胆敢有违逆冒犯者,一尾巴甩过去就能将人畜划为两段。
天山上的神兽帝江,也是六只脚,在《庄子》中它还被尊为中央天帝,名为混沌。《山海经·西山经》中说,向西走三百五十里就是天山。有一个神兽居住在这里,看起来就像一个黄色的肉囊,身赤如丹火,浑敦无面目,六足而四翼,名为帝江。混沌无面乃是天地初成以前之相,无生无灭,不分七窍,如如不动,亘古一如。
在佛教文化里,人的五官九窍被称为“六根”,是一切烦恼痛苦的根源,人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有生,要生就要有一个出口,所有的感觉和情绪都是因为人体中的出口和入口进进出出所引发的。由此而产生对生命的损耗:色令目眩,声令耳聋,香气入鼻而产生执着和执念,声色犬马能让人智识混沌。所以,帝江这种没有面目和孔窍的结构其实才是最为长生不老的最佳生理构造。
带山上还有一种叫鯈(tiao)鱼的上古怪物,是一种长得像鸡的六脚怪鱼。《山海经·北山经》记载,鯈鱼出于彭水,其状如鸡毛羽为赤色,长着三条尾巴四个头,身下还有六只脚。据说吃了这种鱼从此就再也不会有忧愁。
《山海经·北山经》:“北三百里,曰带山,彭水出焉。其中多鯈鱼,其状如鸡而赤毛,三尾,四首,六足。其音如鹊,食之,可以已忧。”
英鞮山上有一种六脚蛇,名字叫做冉遗,目如马耳,蛇头鱼身六只脚。《山海经》云:“英鞮之山,涴水出焉,最终向北流注于陵羊之泽。水中多冉遗鱼,鱼身蛇首六足,目如马耳,食之使人不眯,可以御凶。”冉遗不但长得霸气,还可以抵御刀兵和凶险,简直是闯荡江湖厮杀打斗的必备神兽。
参考文献
[1]梁沈约.宋书[M]南朝.
[2]郭璞.山海经图赞[M]晋代.
[3]祖冲之.述异记[M]南朝.
[4]庄子.庄子[M]春秋.
[5]袁珂.山海经全译[M].北京:北京联合出版社,.
[6]刘滴川.山海经校诠[M].北京:作家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