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和北宋天章阁职能为何出现分化北宋召

“天章阁只除待制,不除学士,难称呼也。”

宋代的天章阁为真宗所建,其设立之初是为保“祖宗之法”,收录并存放皇帝御用的书籍、物品等。经过几代皇帝的苦心经营,天章阁的规模越来越大,逐渐成为了宋代诸阁之首。仁宗时期天章阁的职能地位不断升高,渐及朝堂内外,更有“奉金楼阁”的美名,后来由于两宋的政局交替,致使天章阁职能大大降低,成为普通藏书的地方。

一、宋真宗为效法先帝之治,为满足帝王对自身政绩的标榜需求,专设天章阁以正朝纲,并被赋予以“召对”为主的政治职能

纵观宋代的政治,为已故的帝王建立殿阁,是其独有的政治特征。宋代君王通过设立层出不穷的殿阁,来记录前代皇帝的功绩和御用之物的。其中大多数为书籍和图册,而且会依据阁的名称等级,配备相应的学士、侍郎以及其他官职。

这些殿阁的设立,最初并没有在皇宫内部建立,其具体原因不得而知。但是真宗时期,开始在宫禁城内兴建诸阁。其中就有专为宋太宗建立的龙图阁,其目的为了宣扬太宗的治世之道,并加以效法。天章阁也是诸阁之一。

但是天章阁的建立,并不是为前朝皇帝所设,而是真宗为了标榜自身而专设的行政机构。这样的做法也的确是开古今之先。

咸平年间,龙图阁建立之初,宋真宗会见朝臣时,曾在大殿之上告知百官:“幸龙图阁,召近臣观太宗御书及古今名画。”他这一番话,直接告诉群臣龙图阁已经建成,其中主要存放着太宗的御用之物。表面上的确是为了扬先皇之功德,但是具有一定眼力的朝臣就能够发现,真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果不其然,天禧四年公元年,距龙图阁的建成不到二十年,真宗就下令开始修建天章阁。次年三月,天章阁就落地完工。由此可见,真宗想为自己政绩标榜的用心。

因为是为自己建立的殿阁,所以建立之初,天章阁的职能是单一的。其大体和龙图阁诸阁相同,主要是存放《御集》等御史文字、书画等皇帝的个人用品的,在当时也有着“祖宗藏书之所”的名称。

除此之外,还有着“存祖宗创作之所”的作用。当然以上二者也只是收录功能的延展。但是,由于真宗的支持,天章阁有着其余诸阁没有的文化功能。据史料记载,真宗多次在天章阁内举办书画鉴赏活动,参与群众多数为朝堂重臣。《宋史》曾记载:

“天禧五年,真宗召近臣,馆阁、三司、京府官诣天章阁观御书、《御集》。”

真宗之后,宋仁宗承袭了天章阁的职能安排,也曾在阁内设立宴会,以观御书为由,加强君臣交流,同时回顾祖宗的治国之道。《宋书》:“天圣八年,仁宗召近臣及宗室观三圣御书于龙图、天章阁,随后使从臣赋诗……遂宴蕊珠殿。”

因作为皇室使用的殿阁,所以天章阁的规模越来越大,后经过数次翻新后,成为了宋代宫禁诸阁之最。宋代文人将其称之为“奉金楼阁”,足见其恢弘。

但真宗时期,天章阁的制度并未完备,只具有简单的文化职能和储藏功用。仁宗接手后,将重点放在了天章阁的制度建设上。其一,天章阁设立讲书官,官拜“天章阁侍讲”。这一设置也是开诸阁之先,主要是将阁中的御书等文献,通过讲述的方式为后人所学习,始于宫内,发于民间。

其二,天章阁成为制定朝堂政策的场所之一。庆历三年,仁宗在天章阁召见辅臣,其后的庆历新政便是范仲淹“条陈十事”的建议。

因此,天章阁的政治职能从仁宗之后稳定下来,成为宋代政治的传统。天章阁也形成了“天章侍讲”、“天章召对”等相应的官职名称,而担任这些官职的官员,在日后的升迁中也是一路高升的,成为宋代朝臣的向往。

二、南宋诸阁并非一帝一阁,出现了一阁对应多帝的现象,南宋建立后政局未稳,加之皇宫内部格局的重新调整,先前享誉朝堂的天章阁逐渐淡化,被剥夺了参政议政的政治职能,只剩藏书职能

北宋时期,诸阁有着各自对应的帝王,《宋书》载:“唯太祖、英宗无集,不为阁。”同时诸阁之中皆存御书。同时天章阁还有着其他殿阁没有的职能:天章阁可以收存祖宗御容。御容即是先朝帝王的画像。建炎年间,宋高宗考虑到安全问题,将天章阁移至天庆宫内,同时还专称“天章阁神御”。

可以说,天章阁在北宋朝堂诸阁中有着独特的地位。但南宋之后,天章阁的政治功能似乎也发生着一些变化。

南宋初建,政治局势不稳,诸阁的制度也随之改变。天章阁的制度建设并不完善,原本具有政治功能的天章阁也被剥夺了参政议政的功能。所以天章阁开始和诸阁一样,只是作为储存御用之物的场所之一。

与北宋不同的是,南宋诸阁并非一帝一阁,出现了一阁对应多帝的现象。简而言之就是原本专门一代帝王建立的殿阁,现在变成了几代帝王共用一个殿阁。或许是出于南宋国力不济,也可能是因为其他客观原因,其中巨细也不得而知。

虽然诸阁失去了政治职能,只剩下储藏御书的功能,但是南宋朝堂依旧重建了天章阁。由此可见天章阁的职能减少,却并不会造成殿阁制度的消失。所以不论是北宋还是南宋,整个宋代既开创了殿阁制度的先河,同时也成为其鲜明的政治特征。

重建之后的天章阁,礼制功能被发掘出来,在这一方面是北宋不及的。而这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首先,南宋天章阁制加入了对御容的朝奉。北宋的天章阁只是对御容进行收储,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南宋的天章阁在此基础上,还对御容加以侍奉。

即逢年过节或是二十四节气之时,由当朝皇帝主持,朝臣参与的对先朝皇帝的御容进行献礼活动。以此来达到“示崇奉之意”,所以当朝皇帝一般情况下都会借鉴前朝皇帝的治国之法。

还有一点就是出版专门的进奉书籍,以此来强调先帝的崇高地位。据史料记载,南宋出版的有关祖宗之法的书籍除了《御集》之外,还有玉牒、会要、实录等,皆被存放在天章阁内。

《玉海》载:“玉牒,国史纪志传、实录、日历,宝训、政要会要,仙缘类谱、积庆图,御集,经武要略,敕令格式、宽恤诏令。”

所以,南宋专设帝阁朝奉前代君主,并借用玉牒来明确先祖的地位。虽然南宋的天章阁并没有北宋时期明确的制度,但是在礼制层面却更加丰富。

三、天章阁在北宋侧重政治职能,南宋侧重文书储藏职能,其职能的转化是朝代更替的产物,有着层级分明的多重结构

因朝堂政权的改变,天章阁的职能也发生着或多或少的变化。同时由于皇城内部格局的变化,也使得天章阁的地位渐渐下降。北宋的天章阁位于宫禁之内,并且有着层级分明的多重结构。南宋之后由于对宫殿用地的调整,诸阁的职能也随之变革。原本“奉金楼阁”的天章阁,也在这一过程中改制。

因为南宋君王实行朝堂的内殿制,加之南宋皇宫的地区变小,出现了外朝与内殿的设计之间存在一定的重复。宋高宗时期,曾在内殿召见群臣:“内殿禁严,名曰复古,以为省览延访之所。”

之后孝宗继承了这一传统,不仅将朝臣进谏的流程简化,与其同时还在内殿进行召对。这一活动原本是由诸阁承担的,所以天章阁等阁的政治职能在这时也只是流于表象,没有实质性的职能。

职能的削弱意外地促成了天章阁在储备宗室材料的作用,因为当时众多的殿阁并未完成重建,因为天章阁地位的独特,所以南宋朝廷率先完成了对天章阁的修缮与改造。南宋光宗、宁宗也遵循着这一传统,在自己继位后将原先东宫的藏书也存于天章阁内。

再者,由于先前的元丰改制,诸阁的官职“以为朝臣补外加恩之官,盖有同于阶官”,虽然没有实权,但在之后的官职升迁中极具优势地位。南宋对诸阁官职虽有设定,但大多是备官的身份。所以不论是名还是权,天章阁都已经渐渐的退出了朝堂视野。

总的来说,不论是具有北宋的政治职能,还是南宋的文书储藏功能,天章阁一以贯之的都是对御用之物的存放。天章阁在北宋侧重政治功能,南宋侧重文书储藏功能,的确是朝代更替的产物,同时也是其职能的回归。

从天章阁建立之初来看,无论是作为政治工具,还是储备御集的场所也罢。期间都以文臣为重,而天章阁也有其存在的独特价值,既形成了对先朝帝王的敬意,稳定了两宋朝堂秩序。

参考文献:

《宋书》

《宋史》

《宋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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