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以孝武之骄淫、明帝之猜忍,得保首领以没于牖下,幸矣,其何后之有?”这是司马光对于宋明帝刘彧的评价。他集合了宋孝武帝的骄奢淫逸和宋明帝的猜忌。宋废帝在位时,经常因刘彧这位叔叔的体态而讥讽他,并戏称其为“猪王”。
刘子业在位时,滥杀无辜,并且肆意奸淫。杀了许多叔父,并且还强行占下了叔父建安王的生母。一时之间,朝中非议纷纷,都表现出对他极大的不满。
(一)、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虽天伦之重,义殊凡戚,而中人以下,情由恩变”。当时刘子业在位,接连杀死了几位叔父。并且也不放心剩下的建安王刘休仁以及湘东王刘彧。所以,将他们困在宫中,并且不断的羞辱他们。希望叔父们能够表现出对自己的不满,而后杀之后快。一时间,刘宋宫中所有人都人人自危。
1.猪王的悲惨遭遇
《宋书》“太宗明皇帝讳彧,字休炳,小字荣期,文帝第十一子也。”刘子业不把这位叔父当人看待,平日里经常将其脱光衣服放在坑中。对待他也像猪一样,令其学猪叫,并且他吃饭也是用猪食槽搅拌。
有次还因为刘彧对他怒目圆瞪,就直接脱光了他的衣服并且要杀之。幸好刘休仁求情说何必对一只猪计较,等再养肥了以后剥皮脱骨也不迟。同时,刘休仁的母亲在被众守卫侵犯时,废帝命人观察其表情,如果有愤怒或者不满之举,便直接诛杀。
刘彧和刘休仁是一对苦命的兄弟,他们在宫中的生活毫无尊严可说。不仅不能乱说话,就连做错一个表情都有可能因此而获罪入刑。终日来的不敢怒不敢言,导致许多人都对于刘子业这位荒淫无度的暴君产生了极大的不满之情。
2.借助鬼神上位
俗话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之说”。但是每个人的内心,都有对未知世界的恐惧。就连科学如此发达的今天,仍然有很多事情是无法解释的。更何况是在古代,每个人都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它们或许存在于无形之中只是肉眼看不到,或许又不存在,只是人们心里上的寄托。
但不论如何,鬼神对于宋明帝刘彧的篡位提供了极大的帮助。刘彧当时派人四处放话称“湘中出天子”,这就与秦朝的“大楚兴,陈胜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先要在舆论上获得制高点,这个湘中正是刘彧的封地。
而后刘彧和刘休仁联合了各自的亲信,同时又收买了废帝刘子业的侍从。当时他的各种行为,就连自己的身边人都表现出很大的不满。因此,他早就成了众矢之的,而不自知罢了。
《宋书》“明帝联合东西元典缚、汪导笼,刘时髡觅节帝左右寿寂之、姜产余众。是日朔望,废帝在东林苑草堂射鬼。时巫觋曰:“这堂生鬼。”而帝亲射其。寿寂而持刀径入,姜产之为副。帝欲走,寂之追而殒之,时年十七”。
刘彧等十一人串通联合,要废刘子业而自立。当时他们串通好巫师,就让他告诉皇帝堂内有鬼。而以他争强好胜的性格,当然会自己亲自射杀。这就正中刘彧等人的下怀,寿寂带刀冲进去,杀死了十七岁的刘子业。
(二)、亦以鬼神平天下
《魏书》“纲纪不立,风政颓弊,境内多难,民庶嗷然”。刘彧上位以后,为政举措比起侄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也非常喜欢酒池肉林那一套,叔侄二人性格非常相似。再加上废帝时期,刘彧丑态百出,而爱情大腹便便丝毫没有君王气度。所以,朝中的大臣或者王公贵族,对于他的上位非常不忿。
1.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申之以淫虐,太宗易之以昏纵,师旅荐兴,边鄙蹙迫,人怀苟且,朝无纪纲”。刘彧非常喜欢组织裸女表演,而且像侄子一样,必须所有王公大臣一并参加,所有人都一丝不挂。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聚众淫乱。
许多大臣都受过宋孝武帝的恩惠,也就是宋明帝的兄长。在他们内心中,虽然废帝无道被废黜死有余辜,但新皇帝也必须出自武帝一脉。邓琬联合袁顗等人主张再立武帝三子刘子勋为皇帝,但是刘彧抢先一步登基。
如果刘彧上台后,没有进行清洗,那么邓袁一伙很可能不会发动叛乱。但是他杀掉了武帝次子刘子尚,这是他们所不能容忍的。而且刘彧也不是嫡出,他坐皇帝本来就得位不正。于是他们在江州直接拥立刘子勋为皇帝,年号“义嘉”。
2.阴兵借道,攻无不克
俗话说“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难”,刘子勋登基后果然许多宗室大臣纷纷响应。他们师出有名,而且占据着刘宋的大半江山。刘彧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再次借助鬼神的力量。这招在陈胜吴广起义的时候也曾使用过,陈胜说的是拥护已经死去的项燕为首领。
说白了,就是借助死人的力量。而刘彧则是打出了苏骏的旗号,苏骏是何许人也?他是东晋的叛将,曾经组织策划筹建一支超能力特种部队。当一切装备就绪时,却兵败身亡。“哑兵营”的武器全部藏在南京的一个山洞里,它们的位置全部在藏宝图中。
刘彧手下的大将王或偶然机会得到了这份藏宝图,喜出望外。当即禀报宋明帝,刘彧当即决定寻宝而后为自己所用。他迅速招募了三千死士,穿上东晋军队的衣服,而后在脸上画各种恐怖的颜色。
这支“阴兵”由逝世一百多年的苏骏率领,昼伏夜出。往往在晚上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并且在进攻时还伴随着阵阵嘶鸣。他们为明帝的平叛立下了汗马功劳,“平叛因得苏兄神助,加峻骠骑大将军”。去世一百余年的苏骏,在明帝等人的口中再次复活。
而且还被封了骠骑将军,同时在刘宋各地也出现了许多纪念他的庙宇。
(三)、对未知的恐惧和忌惮
“朕不谓卿有罪,然朕不能独死,请予先之”。宋明帝晚年极度信奉鬼神之道,而且还添了许多忌讳。俗话说“敌国破,谋臣亡”,他将“阴兵”全部杀死,并且知情者一并除之。此后刘宋实力大减,黄河流域的山东等地悉数归于北魏之手。
而这为后来的萧道成自立,提供了有利条件。那么为何鬼神部队能为刘彧力挽狂澜呢?
1.心理战术的运用
在抗日战争时期,长城一线有大刀队。他们在战场上屡屡使得日军闻风丧胆,四散奔逃。主要原因就是日本人信奉神道教,而大刀队专门砍头。日军认为,如果头颅没了就不能转世超生,所以在心理上就先处于弱势。
刘彧不仅仅是利用鬼神,首先他本人也非常信奉这种事情。所以,他先是为自己造势。而后利用巫师说有鬼,他们才有了可乘之机杀死刘子业。眼看着江山摇摇欲坠之际,幸得神助,那只阴兵使得刘子勋的部队感到害怕。
他们也是在心理上占得了先机,尽管他们手握刀枪棍棒,肩扛斧钺钩叉但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鬼神之说已然植根于其心底。何况是在夜间作战,他们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再加上他们发出的各种古怪之声,也使得其更加害怕。
所以才在作战中屡屡失利,本来强大的“叛军”占有绝对的优势。不论是士兵人数还是人口数目或者是实际控制的土地抑或是舆论力量都高过一头。正是因为刘彧阴兵的出现,才扶大厦于将倾。
2.天赋神权的观念
古往今来,几乎每个政权的建立者出生时都有异象。就像刘邦是大蛇与其母所生,努尔哈赤为青龙转世而他的子孙后裔乾隆皇帝是文殊师利菩萨转世。古代讲究“君权神授”,刘彧本身就是弑侄篡位,自然要谋求正统。
当他的阴兵部队横空出世,无异于向世人昭告自己已经获得了神祗的认可。在一定程度上,帮他完成了舆论造势。而且他抢先一步登基,虽然自己不是孝文帝的正统后代,但夺得先机就等于胜利了一半。
再加上阴兵带来的恐惧效应,所有人都认为刘彧有神相助。就连他自己也非常相信这一点,所以才能在斗争中获得胜利。但是晚年却太过于迷信鬼神之说,而儒家所提倡的是对这种事情敬而远之。
刘彧病入膏肓之际,经常做噩梦。梦到冤魂前来索命,或者是被人哭嚎着追赶。因为他自己做了亏心之事,所以必定会承担一定的心理压抑。而且在当他“猪王”时,所受到的虐待使得他已经心理畸形。
四、结语:
有人曾经感叹道“刘彧登基,可谓奇矣。”他的一生的确是跌宕起伏,被小皇帝欺负了大半辈子但却没有吸取他的经验。上位之后,仍然是滥杀功臣,荒淫无道。从叔侄二人轮番上位以后,刘宋开始走下坡路。
而且当时还有北魏在黄河以北的地区虎视眈眈,可谓是内忧外患。后来,萧道成利用各势力的矛盾成功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国家,而刘宋也算是自食其果。
参考文献:
《南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