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人闻之,皆曰:“道济已死,吴子辈不足复惮。”自是频岁南伐,有饮马长江之志。——《南史》
“饮马长江”这个词颇为豪放,它由来已久,早在六朝时期就出现了。
檀道济原是山东人,但他出生于京口(今镇江),他的祖辈应是因战乱而从北方南逃过来的流民。
东晋时期,北府京口、西府历阳(今安徽和县)、南州姑孰(今安徽当涂),三地拱卫都城建康(今南京)。檀道济在京口出生,长大后自然便随兄长做了北府兵。
公元年,桓温最小的儿子桓玄篡位称帝,建立桓楚,第二年曾任北府兵参军的刘裕起兵讨伐桓玄。檀道济随刘裕杀入建康。
年,刘裕北伐,他令檀道济为先锋,攻打后秦,檀道济走的路线,是从颖水上溯到许昌,再到洛阳,这条路线水陆并进,是东汉末年曹操军队南下北上的经典路线。
檀道济攻下洛阳,后秦守将束手待毙,士兵被俘者达余人。
年,刘裕代晋称帝,改国号为宋,史称刘宋。在几十年征战生涯中,檀道济是建宋的功臣,也是拥立文帝的功臣,在战场上几乎是战无不胜。即便是在敌国,他也是威名赫赫,魏人还照着他的相貌“图之以禳鬼”。
但也因为功高位显,檀道济颇受忌惮。宋文帝病重之际有心将他杀了。据史书记载,檀道济被捕时,愤怒气盛,目光如炬,顷刻间饮下一斛酒,脱帻投地,怒云:乃坏汝万里长城!
檀道济的居所在建康淮清桥一带,他被冤杀的当天,建康地震,地上生出许多白毛。
听说檀道济死了,北魏人喜形于色:“道济已死,吴子辈不足复惮!”自此以后,连年南伐,“有饮马长江之志”。这是唐人所写《南史》中的记载,而比这本史书稍早,由南朝梁萧子显所撰的《南齐书》中,已出现了“饮马长江”这个词,“是年虏动,扬声当饮马长江”,说的是公元年南京的事。不管是依据哪本史书,这个词语都和江苏相关。
再说檀道济死后15年,北魏军队长驱直入,铁骑一度踏至长江北岸的瓜步,宋文帝登城北望,面有忧色,也心生悔意:如果檀道济还在,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校对李海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