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诸帝本纪评点一武帝少帝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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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格瓦拉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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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为南梁沈约所著,全书共一百卷,分本纪十卷、志三十卷、列传六十卷,其中用于记载皇帝事迹的部分称本纪。本文主要对刘宋武帝、少帝、文帝本纪进行评点,兼述元凶刘劭,采用文言文形式。评点如下:

武帝刘裕:武帝起于微贱,若当承平之世,即天纵英姿,盖其位终不过一县守、偏将而已。然幸逢孙恩、卢循、桓玄之浩劫,值晋祚倾颓之时,实英豪用武、将士立功之际也,刘裕因得乘之而起,十数载间,竟得剪除群雄,屡建大功,遂使天下归心、九州听命,终得代晋建宋,立六十载之基业,何其伟哉!盖开国之主,维雄维宏,虽建业殊途,其功几可齐也。

裕虽起于毫末,然观其行军、为政,固不世出之豪杰也,盖亚魏武、晋宣之流也。当桓玄篡逆之时,天下咸归桓氏,而裕以区区一隅之地、众不满万,振臂一呼、首倡义师,竟得数年间屡破桓氏百万之众,复续晋室。历览往事,盖唯汉光武、魏武可方之耳,由此可知其用兵之神,功名终建为不谬也!桓氏即灭,渐掌权衡,遂渐次刈除诸难,南平卢、徐,西讨谯、姚,北复河洛,东收三齐,刘毅、司马休之亦相次溃于荆州。

众难即平,天下归心、九州俯首,遂应天顺命,代晋建宋。新朝既立,万物更始,武帝以天下乱离已久、兵民俱疲,遂恤刑薄赋、宽政抚民,进贤黜恶、示下节俭,兴文教、备礼仪。与民休养,抚养士卒,足兵足食,盖欲有驱剪胡狄,兴复华夏之宏志也。然终不可争者,寿也!盖天不欲南北一混,夺武帝寿于耳顺,遂使南北之隔迁延几二百载。惜哉!惜哉!

少帝刘义符:古之帝王,创业实难,守成亦大不易,苟寄托非人,则有亡国灭族之忧,秦二世、隋炀帝之流属之也。刘宋庶几有此之忧,少帝承基于未冠,当武帝新造之皇基,无忧劳忘身、恢弘帝业之志,有废政游乐、荒嬉淫乱之行,使刘宋之基有丧乱之忧。徐羡之、檀道济之辈,既受任武帝以拨乱之寄,亦以保身为念,遂行废弑之事。

少帝之死虽有余辜,然徐、檀岂无罪乎?少帝荒乱,徐、檀应务以强谏以匡之,谏而不从,弑之可也。然观史籍所载,鲜闻其强谏直言,而遽行弑杀之事,猖獗若此,岂不过矣?徐、檀诸人,终受戮于文帝朝,盖亦自遗其咎也!

文帝刘义隆:文帝有汉明之风,诚守成之良主也。遭少帝之荒乱,拨乱反正、扬善去恶,重本抑末、休民养兵,未几而使朝政为之一新。观其为政,明法度、宽刑罚,奖耕织、恤灾荒,务简约、去奢华,宣文教、崇礼仪,敦宗族、拔贤明,光大武帝之业,遂使宋政大治也。文帝虽明于治国,然不善戎政,遣军派将,喜自有所指授,使受命之将不知所适。故三伐北魏,既无功而返,且招徕敌寇,致疆域屡蹵、将士败亡,亦其短也!

文帝不善教子,溺宠刘劭,致其狂悖毒狠。继悔而欲废之,终以行事不密,为劭所弑,岂不哀哉!夫废立之事,国之大不祥,非有大罪难谏之行、鬼神同愤之丑,不可以行之。果欲行之,亦应慎密谋之、迅雷发之,尤忌迁延误机。文帝既欲废劭,而不能速行其事,又行事不周,国之大不祥事竟告知夫人,谬之极哉!文帝之弑,诚非其罪,冤哉!惜哉!

元凶刘劭:自始皇至于宣统,帝王死于非命者不鲜,然丧于亲子者实寡,史载明记者唯北魏道武、刘宋文帝、后梁朱温、西夏元昊四人而已。然四帝之被弑,事同由异,以文帝冤之为最!观夫北魏道武、后梁朱温、西夏元昊,或暴虐残杀无辜,或荒淫及诸子妇,其行过禽兽,其恶愤鬼神,死乎非命,亦非悖哉!然以刘宋文帝待子之慈、遇民之厚,诚鲜有之良主也,然终遭逆子毒手,哀莫大焉!

刘劭凶顽,文帝偏溺过甚,又加其重兵之任,遂致其狂悖毒狠、久怀僭心。以文帝久在其位,己春秋已长,不得遽代其位,遂与群凶行巫蛊之事,欲咒杀慈父,为人之子,何其谬哉?文帝虽欲废刘劭,然终迁延、隐忍难决,尚冀劭矫正恶行、卒保其身也,为父若此,子何求哉?然劭终怀禽兽之心,掩帝不备,公然举兵向阙弑之,何其毒也?

劭之恶性,过于禽兽,故终不得名列帝纪,且为万世不耻,谥曰“元凶”,非止罪其弑君,且因弑其慈父也。古之帝王,其罪之大无逾劭者,其行之丑无逾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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