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字休文,吴兴武康(今浙江德清武康镇)人。历仕宋、齐、梁三朝。少时家贫,刻苦攻读,博通群籍。梁朝官至尚书令,领太子少傅,封建昌县侯,死后谥隐,后人称沈隐侯。著有《晋书》、《宋书》、《齐纪》、《高祖纪》及《四声谱)等。《宋书)今存。明张溥辑有《沈隐侯集》。宋书·谢灵运传论史臣曰:民禀天地之灵,含五常之德,刚柔迭用,喜愠分情。夫志动于中,则歌咏外发。六义所因,四始攸系;升降讴谣,纷披风什。虽虞、夏以前,遗文不睹,禀气怀灵,理无或异。然则歌咏所兴,宜自生民始也。周室既衰,风流弥著。屈平、宋玉导清源于前,贾谊、相如振芳尘于后,英辞润金石,高义薄云天。自兹以降,情志愈广。王褒、刘向、扬、班、崔、蔡之徒,异轨同奔,递相师祖。虽清辞丽曲,时发乎篇;而芜音累气,固亦多矣。若夫平子艳发,文以情,绝唱高踪,久无嗣响。至于建安,曹氏基命,二祖、陈王,咸蓄盛藻,甫乃以情纬文,以文被质。自汉至魏,四百余年,辞人才子,文体三变。相如巧为形似之言,班固长于情理之说,子建、仲宣以气质为体,并标能擅美,独映当时,是以一世之士,各相慕习。源其飚流所始,莫不同祖《风》、《骚》;徒以赏好异情,故意制相诡。降及元康,潘、陆特秀,律异班、贾,体变曹、王,缛旨星稠,繁文绮合,缀平台之逸响,采南皮之高韵。遗风余烈,事极江右。有晋中兴,玄风独振,为学穷于柱下,博物止乎七篇,驰骋文辞,义殚乎此。自建武暨乎义熙,历载将百,虽缀响联辞,波属云委,莫不寄言上德,托意玄珠,道丽之辞,无闻焉尔。仲文始革孙、许之风,叔源大变太元之气。爱逮宋氏,颜、谢腾声。灵运之兴会标举,延年之体裁明密,并方轨前秀,垂范后昆。若夫敷衽论心,商榷前藻,工拙之数,如有可言。夫五色相宣,八音协畅,由乎玄黄律吕,各适物宜,欲使宫羽相变,低昂互节,若前有浮声,则后须切响。一简之内,音韵尽殊;两句之中,轻重悉异。妙达此旨,始可言文。至于先士茂制,雨之章,讽高历赏,子建函京之作,仲宣霸岸之篇,子荆零雨之章,正长朔风之句,并直举胸情,非傍诗史,正以音律调韵,取高前式。自骚人以来,多历年代,虽文体稍精,而此秘未睹。至于高言妙句,音韵天成,皆暗与理合,匪由思至。张、蔡、曹、王,曾无先觉;潘、陆、谢、颜,去之弥远。世之知音者,有以得之,知此言之非谬。如曰不然,请待来哲。《宋书》,沈约所著,本篇附在《宋书.谢灵运传》之后,是该传的论赞。但其结构完整,论述详尽,可以看作是一篇独立的、以史论文的文学理论文章。本篇所论,主要包含三方面的内容:一是概论从远古到刘宋时期文学发展的历史;二是讨论了文学中文与情的关系;三是阐述关于声律的理论。本文首先对先秦至刘宋文学发展的历史给予简约的概括。沈约对文学历史的
概述,有如一篇简要的文学发展史。其中贯穿着“通”与“变”的思想。沈约衡量历代文学的标准重在缘情与藻饰。所以文中对文与情的关系加以认真的讨论。关于文与情的关系,沈约主张“以情纬文,以文披质”,即诗歌要根据“情”来组织文辞,文辞必须润饰情(质即是情),这也就是强调内容与形式的统一。本篇的另一个重要功绩是提出“声律论”。关于这点,沈约自负甚高,认为“自骚人以来,此秘未睹”,这未免言过其实。对于声律来说,沈约把它强调到“妙达此旨,始可言文”的高度,并以此品评文人的作品。沈约提出声律说,并且有自己的创作实践。南齐永明年间,沈约、王融等人,皆讲究音律声韵的创作,世人称之为“永明体”、永明体过分追求声律之美,后来受到钟嵘等的批许,但它的出现为唐代近体诗的形成奠定了基础,有其积板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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