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泪碑碑位于湖北省襄阳市,为纪念曹魏末年西晋初期著名军事家、政治家、文学家羊祜的碑石,在羊祜死后,每逢时节,周围的百姓都会祭拜他,睹碑生情,莫不流泪,羊祜的继任者、西晋名臣杜预因此把它称作堕泪碑。历代诗人都以此提笔作诗,其中就包括襄阳人孟浩然的《与诸子登砚山》最为出名。表达了其望碑而感慨,想到了前人的流芳千古,顿生黯然的伤情。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羊公碑尚在,读罢泪沾襟。
历史上堕泪碑多次被毁,然而屡次重修,仅从历史可查的就有多达九次。
第一次修建
晋武帝咸宁四年,公元年十一月,晋朝大将羊祜病死于洛阳,因其生前镇守襄阳十余年,为当地做出了很多有益民生的事情,因此襄阳百姓举行了一系列祭奠活动,在他“生平憩游之所”的地方,如今的岘首山“建碑立庙”以志纪念。由于羊祜功不可莫,百姓望碑无不堕泪,接替羊祜镇守襄阳的大将杜预,便将此碑命名为堕泪碑。
第二次修建
二十多年后,刘弘任荆州刺史,主持修建了羊祜纪念碑。无论从礼仪、形制、规模,都比以往碑文更加大气庄严。撰写《晋故使持节侍中太傅钜平成侯羊公之碑》碑文。因为碑文严谨考究,从而名声大噪,“望其碑者莫不流涕”。所以此碑依旧沿袭了“堕泪碑”的称号,代替了之前百姓所立碑。
此碑记一千余字,对羊祜生平、功绩、品德做了高度概括性的描述和令人信服的评价。历代府志均有其碑文记载。本文选摘开头片段。
公讳祜,字叔子,泰山南城人也。其先晋羊舌大夫之胄。当汉中兴,始自南阳家于岱野,缨冕相继,九世于公矣。显祖南阳太守,皇考上党太守,咸有能名。公承俊烈之高风,应明哲之盛代,德擅规模,仁成慈惠;其器量宏深,容度广大,浩浩乎固不可测矣;其志节言行,卓尔不群,神游元默,散志青云,宏之以道籍,博之以艺文。于是仁声远耀,芳风遐流。年十有七,上计吏察孝廉、州郡不肯就,群公休之,四府并命,盘桓累载,乃公车征,拜中书侍郎、秘书监。于时当晋之盛,明扬英俊,乃引公为相国从事中郎,迁中领军。遇革命之期,任受禅之会,秉文经武,以集大晋之祚。皇采增辉,帝威远迈,伟绝代之风,宏唐虞之绪,帝嘉厥庸,雠以大国,公乃逡巡固让,裁居小邦。
第三次重修
南北朝时期,堕泪碑遭噩运。据《南齐书·张敬儿传》载,张敬儿统治襄阳时,移走了堕泪碑,在原处修建景台,而在襄阳遭遇大水之时,仍聚敛钱财。当时人对张敬儿有“猪狗不如”之讥(张敬儿小名苟儿),被后代唾弃。
在梁大同年间,本碑得以重修。据记载碑高一丈一尺,碑首雕刻大龟,形制高大。碑正面文字则为刘之遴撰,刘灵书写“堕泪碑”,碑阴仍采用李兴所撰的碑文。这块碑一直到唐朝开元年间仍然矗立于岘山,但碑盖却已经失去。开元二十年,李白过襄阳留诗《襄阳歌》就有“君不见,晋朝羊公一片石,龟头剥落生莓苔“之句。
第四次重修
在唐宣宗年间,大中九年(公元年)由李景逊重立,碑在岘山。
第五次重修
唐末战乱,堕泪碑再次被毁。宋代仁宗年间,堕泪碑在燕肃的主持下再次重立,然而随着宋朝的灭亡,堕泪碑再次被毁。
第六次重修
到了元代,在襄阳做官的杨廷臣、吕蒙辅再次重修堕泪碑。费尽心思地从史料中找到了碑文的拓帖,选用最好的石料,请善工刻石,辗转千里运到襄阳,再次立于岘山上。
第七次重修
元代的覆灭,民族之间的矛盾冲突,导致元代文化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大多数被扫荡一空,堕泪碑也在战火中被毁。一直到明弘治年间,公元年,堕泪碑再一次重立。在《襄阳四略》中有所记载。并称“今之存者则弘治十四年重立者”。
第八次重修
《襄阳四略》成书于清末,这说明在作者吴庆焘生活的民国初年,堕泪碑依然存留。然而整个民国历史风云激荡,经历了几十年的战乱兵燹,而后多年跌宕的运动,无法考证堕泪古碑究竟何时被毁。直到年,襄樊市文物管理处重立新碑,由市书法家王树人所书“堕泪碑”。比之之前古碑,这块碑没有任何有关羊祜生平记载,并且碑的形制、用工、材料等显得简陋,质量上大为下降。而管理不善,更让这块碑文很长一段时间,埋没于荒草之中,被人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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