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游记黄鹤楼一瞥

和不少80后一样,我也是从毛主席诗词中知道黄鹤楼的。只是未有缘涉足,所幸的是过去的黄鹤楼已经复建,重新变成了楚天胜景。

那日秋雨连绵,待我和落居东湖之滨十数載的中学同学赶到黄鹤楼时,天色昏蒙,已是夜幕降临时分了。新建的黄鹤楼,依旧吃立在古称“黄鹄山”的蛇山,与古代有所不同的是,其并非象历代历朝重修那样设址,而是向东上延,几乎延至蛇山之巅。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古楼旧址己被长江大桥占据,再有就是新楼比旧楼已大出几倍,不得不上移再上移。

原来也听说新建的黄鹤楼比较高大,没想到竟高达五十一米有余,比蛇山的海拔高度仅低十米左右。一座秀气雅致的塔式楼阁竟变成了与现代化建筑媲美的虎然大物。设计者真可谓有胆有魄,不拘一格。我们两人是由南园进门,登着盘山曲径上得蛇山的。骤见顶天立地的黄鹤楼,实在是觉得这楼太大太高了。不仰起脖颂,是无法看到楼上悬桂的巨匾的,也无法领略黄鹤楼的雄伟壮观的全貌。

奇异的是,待一层层登上去,又觉这楼建得还不算高,长江大桥望得还不算小。人的心,真是莫名其妙,远望是一种感觉,身临其境又是一种感觉。这新建的黄楼虽是仿古建筑,却几乎全是钢筋混凝土结构,里面甚至还设有电梯。每层楼都有一个大厅,外廊也很宽故。底层又高又大,其抱厦被拓宽,构成了基座。中部各层直通向上,依然保持着古楼独特的形体特征;其中二层的平座挑出,构成腰束,使楼的节奏富于变化。

顶层木设抱厦,出现了颈缩,与屋顶构成了建筑的收头。屋顶四面突起四座歇山顶牌楼,使五顶并立,浑然一体。整个楼体庞大而不失精巧,现代骨架中蕴满古朴的风味。当然,这样的黄鹤楼己远非古代文人们“游必于是,宴必于是”的亭台楼阁了。据说,当初对如此重建黄楼,争议很大,众说纷纭,其焦点在于重建黄楼,是因循一百多年前毁去的古建筑原貌,还是可以别出心裁,搞成现代味较强的仿古大型建筑,从而以假乱真。

重建者的观点很明朗,即今日的重建不属文物修复性质,只要再现或表现古代建筑的风貌,使后人能重新领咯其特有的艺术情趣则可;在重建时,只要能体现某种特定的历史文化气氛,供人纪念,引人追怀,就应允许根据现实情况,对历史的原型进行再创造。所以,重建者致力塑造的是一个新的超过古代的黄鹤楼。

由于古楼旧址已被大桥占据,新址一下向后退移至距江滨约一公里处,古时江、山、楼三位一体的意境已无法实现,为在视线上继续和大江保持联糸,新楼以增加建筑高度的办法来“换取”距离的缩进。再有,黄鹤楼据山临江,形象突出,历来是武昌城的标志;而今日武昌由古邑变成现代都市,蛇山已被高大建筑团国围困,不将其增高加大也无法再使其“鹤立鸡群”了。

一来二去,新的黄鹤楼终于在蛇山上绝然高耸,俯视武昌的旧城新区了。黄鹤楼大约始建于三国时期,其最早的记载见于《南齐书》,历朝历代不知重修了多少次。重修时,其貌不断完善、改观,现在重建的黄鹤楼的原型是清代的“同治楼”。同治楼据记载也不低,高约三十米,糸一座体量巨大的塔式楼阁;其楼体粗壮有力,直通向上,与轻盈的飞檐形成强烈的对比;屋顶造型和层层飞檐富有象征性和寓意,仿佛在诉说那个古老的“黄鹤飞去”的故事。

今楼为突出其高,比清楼高出两层,为附会“黄鹤”之意,屋瓦遍用黄色。此外,包括屋顶在内的各层飞檐,出挑深远,起翘陡峻,翼角个个昂然向上,比清楼风格更加鲜明。从而以她的古中见新,使登临者产生一种新的时代可使黄楼“毁而愈新”的自豪感和骄傲感。

听了一直学建筑、搞建筑的同窗的这些介绍,我心中的疑窦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顿觉这古色古香又带有“洋气”的高层楼阁越登越有兴趣,越品越有韵味。在暮色中,我们两人相互留了一个影又ー个影,恨不得把这全新的黄楼,上上下下,边边角角,一摄进镜头。

下了黄楼,步出公园的西大门,来到长江大桥之上,已是万家灯火时分。回首流连那与“一桥飞架”竟相媲美的“黄鹤楼”,心海如那江涛飞滚。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觉得这重建的黄鹤楼,尽管很有点“出格”,但总体来说还是成功的。

今天,我们不论干什么事情,都应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有所创新,有所改观,切不可墨守成规,因循守旧,否则是有回到远古的洪荒时代,去品味刀耕火种的原始生活了。实际上,黄鹤楼在历史上屡毁屡建,次次“宏丽稍加于日”、古人如许,今人又何以不敢动这千古名楼的一根毫毛呢!不同的时代,人们的审美追求和生活欲望也是不同的,何不顺其道而行之呢?

天完全黑下来了。高大的黄鸩楼只剩下一个依稀的轮廓,朦胧于天幕里。那楼上高悬的“黄鹤楼”“南维高拱”、“北斗平临”、“楚天极目”等巨匾,再也无法在我视野范围之内醒目地闪烁了,但它们所拥有的神韵,却久久在我心中萦绕,怎么也散不去,磨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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