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从明代的中后期开始,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到了一定的阶段,人们对于精神文化的追求也开始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就是在这个时候,收藏文物,无论从规模上,还是从数量、质量上,都达到了一个前此未有的高度。就书籍而言,对于宋元版书追求和嗜好的风气,也是从这个时期开始的,并从此愈演愈烈。如明末毛晋,就曾悬格以求:“有以宋椠本至者,门内主人计叶酬钱,每叶出二百……有以时下善本至者,别家出一千,主人出一千二百。”清潘祖荫佞宋斋到清代中期,吴中著名藏书家黄丕烈自号为佞宋斋主人,而之后的潘祖荫、袁克文,更是分别制作了“佞宋斋”和“佞宋”朱印,来昭示自己的喜好。与此相似的是,毛氏汲古阁的“甲”字朱文小方印、长洲张绍仁执经堂的“秘籍”、爱日精庐的“秘册”、王同愈的“精本”等朱印,以及不知名的“善本”印等,都是藏书者钤于书上,表达自己的喜好的。清黄丕烈宋厘一还有一种印记,则是彰显拥有者的鉴定的,如汲古阁、季振宜、吴骞、汪士钟等,都有“宋本”的印记,汪士钟更是另外又有“赵宋本”的朱文小圆印。而汲古阁、爱日精庐,又都有“元本”朱印,民国时群碧楼邓邦述有“钞本”、“校本”小朱印,这些都是拥有者在向他人宣示自己的鉴定意见。清张廷济张叔未所藏宋本还有一种,就是标明自己拥有权者,如明代中期的高濂所用的“高氏鉴定宋刻版书”朱文长方印、清中期嘉兴张廷济的“张叔未所臧宋本”朱文方印、清末德化李盛铎的“木斋宋元秘籍”朱文方印以及民国时江安傅增湘的“沅叔臧宋本”朱文半通印等。这个系列中,更为知名的,就是自从黄丕烈将自己的书斋命名为“百宋一廛”之后,大家便纷纷仿效,如吴骞给自己取的斋号是“千元一驾”,但可惜的是,现在后者的旧藏中,都不曾看见过这方印记,到底是否曾经钤用,也就难说了。不过之后如陆心源的“皕宋楼”印记,倒是实实在在用过的,在很多藏书上都可以看得。清张廷济张叔未所藏宋本清李盛铎木斋宋元秘笈而袁克文的“后百宋一廛”、“百宋书臧”,赵钫的“一廛十驾”等,则显然都是脱胎于黄、吴两人的。收藏家在收藏了一件特别的物品之后,总是非常自豪,因此会有将其特意制作为印记来宣扬者,如吴骞有“临安志百卷人家”白文长方印,是为了宣扬拜经楼中收藏的宋版乾道、咸淳、淳佑三朝残宋本《临安志》。密韵楼蒋氏的“公羊传七卷人家”朱文长方印,是为了宣扬其所藏的孤本残宋单疏《公羊传》的。“金石录十卷人家”印记,则清初杭州冯文昌和后来的潘祖荫各有白文、朱文印记,其实所说的《金石录》,都是同一部残宋本,即孝宗淳熙年间龙舒郡刻本。此书现存上海图书馆,虽然是仅存后十卷的残本,但因是后印本,反而比国家图书馆所藏的全本中的相应部分,文字多有修补,极具版本校勘价值。清潘祖荫金石录十卷人家另外,在传世的婺本《点校重言重意互注尚书》十三卷上,有“传家一卷帝王书”朱文圆印。此书曾经清初述古堂及后来的士礼居、艺芸精舍、铁琴铜剑楼递藏,年嘉德秋拍出现。书中存有黄丕烈题跋,说到其中的印记:“上有‘彭城楚殷氏读书记’印,知是虞山故物。又有‘传家一卷帝王书’小圆印,亦若专为《尚书》设者,是一奇也。”也是专为此书而制作的印记,且只是在此书上见过,其它地方并未留存。这点较前述几方印记更是奇特,因其它的印记也会被其主人广泛地钤用在其它藏品上的。清陈克恕明窗净几笔砚精良焚香著书人生一乐清陆心源光绪戊子湖州陆心源捐送国子监之书匮藏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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