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灿鹏丨梁书百衲本及张元济梁书校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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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文颁发于《华夏魏晋南北朝史学会会刊》第三卷(广西师范大学出书社,年),此为做家Word版,引用请以该刊为准。报酬赵灿鹏训练受权颁布!《梁书》百衲本及张元济《梁书校正记》校读琐记赵灿鹏

摘 要:论文根据中华书局点校本《梁书》订正做事的详细实习,就订正蓝本百衲本的筛选、配补三朝本的版刻特徵、罗振玉旧藏三朝本的文件意义、清人薄自崐残宋本的篇卷存佚,以及未见于张元济《梁书校正记》的百衲本补缀条件等五个方面施行扼要的陈说,藉此深入相干《梁书》百衲本的版刻布局、文字特徵、版本谱系、校正方法及《百衲本二十四史校正记》学术价钱等题目的了解。

关键词:《梁书》 百衲本 张元济 《百衲本二十四史校正记》

中华书局原点校本《梁书》采取“不设蓝本,择善而从”的校正方法,订正本是蓝本校正。这两种古籍整治方法,在文件学的史册上都渊源有自[1],但在古籍文本根底定型的境况下,采取蓝本校正是对照审慎的做法。《梁书》订正做事筛选百衲本做为蓝本,先后始末了一个较为弯曲的历程。十余年间,订正构成员屡次研读《梁书》百衲本及张元济《梁书校正记》,偶或有些肤浅的感触,每顺手记于卷端。《梁书》订正本于年6月出书以后,咱们重温这些不行熟的条记,试验施行整治,今将此中中心较为召集的部份体例汇为一编,敬请方家矫正。

《梁书》订正做事开初的计划,是用《中华更生善本》影印上海典籍馆藏宋刻宋元明递修本(下文省称“三朝本”)为蓝本。该本光阴较早,文字差错较少,体例根底完好,是现存《梁书》古本中对照完满的一种。然而这个版本的缺点在于,文字残阙与漫漶不清的情景对照常见。三朝本再有“肮脏本”的俗称[2],不为无因。咱们用两卷订正样稿(卷一《武帝纪》上、卷五四《诸夷传》)施行统计,卷一阙字6处,漫漶11处,小计17处;卷五四阙字4处,漫漶21处,小计25处;两卷算计阙字10处,漫漶32处,共计42处;均匀每卷大略有20处。《梁书》全书五十六卷,三朝本文字残阙与漫漶的数量很可观。根据订正做事例则,对于文字残阙与漫漶之处的校补,须要出校申明。若是采取三朝本做为蓝本,必然增添大宗不须要的校正记,无助于学者的浏览探索做事。

(图1 《中华更生善本》影印上海典籍馆藏三朝本)

在三朝本下列的古本中,首先斟酌的是明万历三年南京国子监刊本(下文省称“南监本”),但南监本阻挡易找到完好的初刻本[3]。其它《梁书》有明万历三十三年北京国子监刊本(下文省称“北监本”),明崇祯六年汲古阁刊本(下文省称“汲本”),清乾隆四年武英殿刊本(下文省称“殿本”),清同治十三年金陵书局刊本(下文省称“局本”)。北监本、殿本有多处根据《南史》改字的题目;汲本号称根据宋本刊刻,但文字较多讹误;局本以汲本做为蓝本,汲取其余版本的部份校正成就,但光阴较晚,古书面目已产生较大变更。综而言之,这些版本都不是志愿的筛选。

订正组与核定老手始末屡次商议,终究肯定改用《梁书》百衲本做为订正蓝本。百衲本所据以影印的,是北平典籍馆藏宋大字本(阙卷以上见谅芬楼藏三朝本配补)。此本今藏台北故宫博物院,著录做宋绍兴间刊明初补缀本,刻印甚精,在《梁书》存世古本中,是光阴较早的一个善本。百衲本经张元济等文件学者详尽校正改正,可视做集宋元明旧本、清武英殿本及其余参校版本之善于一身的整治本,文字讹误较少,具备较高的版本价钱[4]。

(图2 百衲本影印宋大字本)

应当指出的是,《梁书》百衲本也存在一些墨钉、阙字及文字漫漶的情景。咱们做了统计,全书有墨钉40处,阙字16处,漫漶5处,算计61处[5]。若是撤废此中4处阙字为各式古本联合的情景,也许粗心不计的话,公有墨钉、阙字、漫漶57处,均匀约每卷1处,数量不算太大。订正历程的一个急迫步骤,是将百衲本与其母本施行通校,咱们行使了台北“国度典籍馆”藏原北平典籍馆宋大字本缩微胶片影象,中山大学史册学系讲解景蜀慧师并至台北故宫博物院借阅原书做了比对核校,藉此补偿百衲本因描润校改变成差错有失古根源貌的缺点。订正实习解释,这是一个无误的筛选,由此凸显出《梁书》百衲本的版本价钱。

(图3 百衲本影印宋大字本)

在评估百衲本“二十四史”的版本价钱时,若是咱们也许秉持“循名责实”的谨严态度,藏身于百衲本在各史版本系统内的名望施行商议,就对照轻易实行适当而不偏畸的了解。也许说,百衲本是在一个非凡的文件光阴,始末一种非凡的整治方法,形成的一种非凡的版本状态。在最优境况下,百衲本的性质是一种集宋元明旧本及其余参校版本之长的整治本[6]。归纳各式要素加以权衡,百衲本《梁书》召集呈现了这类非凡版本的正面性质。

唐姚思廉撰《梁书》五十六卷,商务印书馆于年12月出书的百衲本,影印的蓝本由两部份构成。一为北平典籍馆藏宋大字本(残,存四十卷),一为配补的上见谅芬楼藏三朝本。实习上,北平典籍馆藏残宋本,四十卷之数有少量不够,卷二九缺一叶(第十四叶,即该卷末叶),卷三〇缺六叶(第一至六叶,第六叶有部份糟粕),故后人有云残宋本“缺十六卷半”[7]。

上见谅芬楼藏三朝本《梁书》,见载于《涵芬楼烬余书录》:

史部(-)梁书五十六卷 宋刊元明递修本 十四册[8]可知此本未毁于年上海“一·二八”烽火,疑尚存于天壤之间。

当今存世的《梁书》三朝本约有10部(以及约4部残本)。订正中行使了6部三朝本,即上海典籍馆、华夏国度典籍馆(2部)、台北“国度典籍馆”,日本静嘉堂文库、内阁文库等藏本;上海典籍馆藏三朝本是《中华更生善本》影印本的蓝本。在版本探望时发觉,上海典籍馆此外藏有一部三朝本(残),存五十五卷(阙卷二六),10册。始末比对,咱们发觉这7部三朝本的版刻特色,与百衲本配补行使的三朝本都有不同。

暂时百衲本配补本还不能确认,有待延续找寻。国表里众人藏书机构所藏三朝本《梁书》,咱们不曾观察的,有复旦大学典籍馆、华东师范大学典籍馆、南京典籍馆藏等3部,以及浙江典籍馆、宁波天一阁(存四十四卷)、武汉大学典籍馆藏等3部残本。

然而,百衲本配补本的版刻完满水平,与订正中行使的几种三朝事实比,似有减色之处。试举几例:

(一)卷一〇《邓元起传》(10:17a),百衲本配补本缺上半,上海典籍馆(下文省称“上图”)、华夏国度典籍馆(下文省称“国图”)藏三朝本之一不缺字。

(二)卷二二《太祖五王·安成康王秀传》(22:4b),百衲本配补本缺末三行,国图藏三朝本之一版面完好完好,上图、日本静嘉堂文库(下文省称“静嘉堂”)藏三朝本只缺每行上部三字。

(三)卷二二《太祖五王·始兴忠武王憺传》(22:21b),“寻迁中军将领、中书令”句,百衲本配补本“中军”二字残破,乃据北监本、汲本、殿本补[9];国图藏三朝本之一不缺字,做“中卫”。根据《梁书》卷二《武帝纪》中、《南史》卷五二《梁宗室下·始兴忠武王憺传》、《汉魏六朝碑刻校注》〇三一六徐勉《萧憺碑》,此处以做“中卫将领”为是。

(四)卷四五《王僧辩传》(45:13b),“宠章既隆”句,百衲本配补本“既”字漫漶不清,上图、静嘉堂、国图藏三朝本之一做“既”[10]。

在这些例证中,百衲本补字时产生的差错,订正组做了须要的矫正。

在未能观察的《梁书》三朝本中,有一种或者值得分外细致,这即是罗振玉“大云书库”旧藏本。

(图4 罗继祖著《枫窗脞语》)

罗氏后裔罗继祖教师于年出书著做《枫窗脞语》,此中《书板》一篇,将此书版本境况做了扼要的揭发:

……故七史世称三朝本,以经宋元明三朝递修,此后印者字极漫漶,又称肮脏本。吾家有《梁书》一部,费西蠡念慈故物,有其签识。全书补板极多,能辨为原板者十不贰三,末卷尾题下有墨书“无脱误”三小字,下钤“礼部员外郎吴郡杨仪校”十字楷书木戳,盖嘉靖中(公元-年)重加补缉校正之本,司其事者杨五川仪也。[11]

据罗氏记叙,此书原为清人费念慈所藏。费念慈(-),字屺怀,号西蠡,江苏阳湖(今常州)人,光绪十五年()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工字画,以金石目录之学著称于世[12]。

书后有校语,以及明嘉靖年间礼部官员杨仪的木刻印章,申明该书为南京国子监补修版叶时行使的做事本,很是珍爱[13]。杨仪(-),江苏常熟人,字梦羽,号五川,明嘉靖五年()进士,历任工部主事,转兵、礼二部,升郎中,官至山东按察副使。撰辑有《格物通考》、《南宫集》、《高坡异纂》等著做,今存《骊珠随录》、《古虞文录》、《明良记》等数种。家有“七桧山房”、“万卷楼”,多聚宋元旧本,为明朝闻名藏书家、刻书家[14]。

罗继祖教师云“能辨为原板者十不贰三”,此语意义朦胧,难知到底。据统计,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残宋本,公有刻版叶,此中南宋绍兴年间刊刻原版70余叶,南宋中期补版余叶,算计宋版约有叶,比例到达一块书版的三成。而订正中行使的6部三朝本,此中俱未见南宋绍兴年间原版,南宋中期补版惟独约20叶之数。两者的差别是分外大的[15]。罗氏所藏《梁书》三朝本,既然有明人校语及礼部官员木刻印章,则此中宋版书叶数量怎么,是不是对照这6部三朝本为优?是咱们关怀的一个事件。

罗继祖教师于年谢世,往后罗氏“大云书库”旧藏古籍流落,投入古籍拍卖墟市。《梁书》三朝本于年由上海嘉泰公司拍卖成交(拍卖光阴:年7月1日礼拜日14:30 拍卖地方:上海翌日广场JW万豪栈房五楼饮宴厅)。拍品讲解:《梁书》,南宋蜀刻大字本元明递修,一函十册,后有罗继前辈成长跋[16],眉山七史三朝递修本。以35万元起拍,56万元落搥[17]。这部《梁书》的买主不知是个人,或是众人典籍收藏机构,咱们盼望来日有机遇也许看到。

今存世《梁书》宋刊本(版叶未经明嘉靖初年大范围补修者),唯一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残宋本一部,计十四册[18]。

(图5 华夏国度典籍馆藏汲古阁本)

据南监本《梁书》目录后载南京国子监司业周子义的识语,明万历初年校刊《梁书》时,曾以礼部宋本参校。华夏国度典籍馆藏明崇祯六年汲古阁刊清叶万等批校本《梁书》目录后,录有清人何煌题跋,记清雍正四年()吴门薄自崐于南京购得礼部官书宋本《梁书》残本七册,为明朝严嵩(-,字惟中)钤山堂旧藏。又清人莫友芝纪录,嘉庆年间汪士钟(-?,字阆源)藏有《梁书》宋本,“每册有礼部官印,旧藏张氏石鼓亭,面页有元时阅借官书如此五行木印,隶书。板式极广博,半页九行,行十八字。”[19]检汪士钟编《艺芸书舍宋元本书目》,宋板书目史部有《梁书》一部[20]。明清时人所见几种明朝礼部官书宋本《梁书》,未见近今书目著录,疑佚。然而,国图藏明汲古阁刊清叶万等批校本,录有宋朝以来多位学者的条记及批校,值得学者关心。其目录第二叶上粘有浮签一,文曰:

硃笔临钱宗伯审阅本。/墨笔临熊蘖庵本。评语杂录/宋元明闻人。又临何小山校宋本。

按钱宗伯指钱谦益(-),字牧斋,为明清之际的文学界领袖。蘖庵是熊开元(-),字鱼山,湖北嘉鱼人,明亡弃家为僧,隐于姑苏之灵岩,名正志,号蘖庵,《明史》卷二五八有传。小山是何煌(-?)的牌号,为清初闻名学者何焯(-,称义门教师)之弟。所谓“临”,当是原样迻录,弥足珍爱。

目录后录有清何煌跋云:

雍正丙午秋试日,薄秀才自崐于故都买得残官本七册。来岁丁未除夕,荷其雨雪泥途,慨以假我。/别去即开较此一卷。其书为礼部官书,严维中秩宗日窃出,盖以钤山堂藏书印,而吏(鹏按:疑看成礼)部官书印/尚可辨识也。予往得毗陵藏书家庄氏国都所收《隋书》亦尔。《隋书》完好,惜此失其半矣。六十衰/朽何煌记。

目录卷端下部有题识:

薄自崐元修本七册。纪失二之六。/传失一至三,七之二十三,二十七、二十八。

此亦当为过录何煌识语。所谓“元修本”意即宋刻元修本,遵照学界商议正史宋元古本的常例,简称为“薄自崐残宋本”。

将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残宋本(下文简称“台北残宋本”)与薄自崐残宋本施行对照,两者在篇卷存佚方面互有杂乱,详细情景列表如次:

表一:《梁书》台北残宋本及薄自崐残宋本篇卷存佚一览

始末比对也许看出,卷七至九(传一至三)、卷二二至二五(传一六至一九),计有7卷,为台北残宋本及薄自崐残宋本联合缺失的部份;而卷一〇(传四)、卷四二至四五(传三六至三九)、卷四九至五〇(传四三至四四)、卷五五至五六(传四九至五〇),以及卷三〇(传二四)缺失的第一至六叶,计9卷足够,为台北残宋本缺失,而薄自崐残宋本特有的部份。若是这些特有部份的版本异文纪录存留于今,无疑也许弥拆台北残宋本的缺点,有助于百衲本疑义题目的从头审视与再探索。

这边试举一例。《梁书》卷一〇《夏侯详传》“并督光成、弋阳、汝邓五郡众赴之”句(订正本第页)。“汝邓”二字,三朝本下列无异文。原点校本改做“并督光城、弋阳、汝阴三郡众赴之”,原校正记:“按《南齐书·州郡志》豫州下有‘光城郡’,无‘光成郡’,有‘汝阴郡’,无‘汝邓郡’,‘五’亦为‘三’之讹,今并改进。”按:此处疑有脱讹,但原点校本改字彷佛解释不够。按《南齐书》卷一四《州郡志》上,豫州有南汝阴郡、西汝阴郡、汝阳郡、汝南郡等,“汝邓”似难判定为“汝阴”之讹[21]。据清叶万等《梁书》批校本过录标示,“汝邓”之“邓”字,薄自崐残宋本为墨钉。可知三朝本“邓”字,是明嘉靖初年补修版叶时所增,疑误。然而咱们经详尽致的观察,发觉在薄自崐残宋本特有的部份,相干版本异文的校语及标示较少,具备显著学术价钱者似仅此一见。叶万等批校本卷一二末(第八叶下,第一行下部)录有识语一行,当亦出何煌之手,文曰:“雍正丁未王正二日,假钤山堂残本,校传四、六、五卷。”[22]书中其余卷末,未见相同题识。也许何煌并未实行薄自崐残宋本的通校做事,没有充足留住名贵的异文纪录,至为惋惜。

张元济整治出书百衲本“二十四史”的做事,或者始于中华民国十四年()校正《梁书》。今存《梁书校正记》包罗《梁书校正记(定本)》1册;以及参考本2册,此中1册题《梁书传真举疑》,另1册题《梁书校正记(参考本)》[23]。《梁书校正记(参考本)》为张元济手校草稿,封面题“十四年玄月九日”,可证[24]。从确定意义上说,《梁书校正记》是《百衲本二十四史校正记》的劈头。

(图6 《梁书校正记》定本及参考本)

对于《百衲本二十四史校正记》(下文省称“衲史校正记”)的学术价钱题目,往昔学者的认识不尽一致,有些学者持背面的概念,以为衲史校正记价钱有限[25]。根据咱们统计,中华书局“二十四史”原点校本,有14种引用衲史校正记,此中南北朝九史援引条件较多(《周书》达77条),这是衲史校正记价钱呈现的明证[26]。在很大水平上,读者的不同态度决意了对校正记价钱了解的差别。跟着古籍出书、学术探索的处境机会与概念了解的改变,古人的认识对照后人有进一步的深入。从20世纪90岁月着手,商务印书馆整治出书了16种衲史校正记[27];分外是21世纪早期,中华书局点校本“二十四史”订正工程的开展,使得衲史校正记的功效得以充足表现。

(图7 张元济教师像)

(图8 王绍曾教师垄断整治《百衲本二十四史校正记》)

王绍曾教师等整治《百衲本二十四史校正记》时,各史校正记皆与百衲本对勘,凡批补缀而未补缀、未批补缀云尔补缀者,皆于备注栏内讲授。此中《梁书校正记》一种,未批修而修者18条;未批补云尔补者16条[28]。那时限于文件前提,未能与百衲本之母本对勘,故各史校正记未出校申明而百衲本曾经补缀者,皆未列出,备注统计仍有漏略。在点校本《梁书》订正历程中,通校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残宋本时,凡百衲本已做补缀,而未见于《梁书校正记》者,皆一一纪录。今根据《百衲本二十四史校正记》整治体例,制做表格陈列如次,供学者探索参考:

表二:未见于《梁书校正记》之百衲本补缀条件

以上算计28条,为《梁书校正记》未见而百衲本已做补缀,即每每所谓“暗改”者。

此外,再有一些百衲本版刻补缀情景及相干题目,难以列表展现,顺带略做申明:(一)残宋本卷三〇(传二四),第七叶右半叶上部有坏版,右下角有阙字及漫漶,左半叶亦有漫漶;百衲本施行补缀描润,进而使版面耳目一新,而《梁书校正记》未做申明。(二)残宋本卷四一(传三五),第三叶版心页码误做“五”,第五叶版心页码误做“二”,故编次混乱;百衲本均已做窜改,而《梁书校正记》未出校申明。(三)《梁书》卷一二《韦叡传》“倐忽道根等皆身自搏战”句,残宋本阙“之间桥栅尽坏而”七字,百衲本已做补缀,《梁书校正记》(第40页,传卷六,叶九,后九行)备注栏:“修。按此条《传真举疑》仅云空‘间桥栅尽坏’五字,不知孰是。”此处残宋本“之”字尚存上部少量笔划,“而”字上部残阙严峻,故有阙七字、五字之异说。以上就《梁书》订正蓝本百衲本的筛选、配补三朝本的版刻特徵、罗振玉旧藏三朝本的文件意义、清人薄自崐残宋本的篇卷存佚,以及未见于张元济《梁书校正记》的百衲本补缀条件等五个方面体例,施行扼要的报告和商议,盼望藉此也许深入咱们对《梁书》百衲本的版刻布局、文字特徵、版本谱系、校正方法及《百衲本二十四史校正记》学术价钱等题目的了解。限于光阴与学力的不够,暂时的文稿不过一个着手的商议。本文部份体例汇报于“衲史今昔:张元济校正手稿与‘二十四史’订正工程中的百衲本”讲座(北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探索院、北京大学华夏古代史探索核心垄断“书志学与竹素史系列”第20讲,年10月9日),承蒙徐俊、史睿、苏芃、聂溦萌、苗润博教师等讲解朋侪见教,谨道谢忱!评释:[1]承蒙华东师范大学古籍探索所讲解刘永翔师见教,西汉刘向歆父子整治先秦文件,采取的即是“不设蓝本,择善而从”的校正方法(参拜笔者年6月18日访谈条记)。[2]参拜叶德辉:《书林清话》卷6《宋蜀刻七史》,北京:古籍出书社,年,第页。[3]明南监本“二十一史”,为明清时代念书人罕用的正史版本,快要三百年间,大宗量刷印的成效,以致书版始末频频的补修及抽换。目下国表里藏书机构所藏南监本《梁书》,属于明万积年间原版者,确实是寥若晨星(参拜赵灿鹏:《崎岖的〈梁书〉:书影后面的版本线索》,《上海书评》,年12月17日)。订正做事中首要行使的日本内阁文库藏南监本,卷叶也有少量残破。[4]参拜王绍曾:《试论敢为天下先的张元济教师――从整治〈百衲本二十四史校正记〉从头了解〈百衲本二十四史〉的版本价钱》,《华夏典籍与文明论丛》第7辑,北京:北京大学出书社,年,第-页。[5]详细情景为:卷一墨钉1处(25b);卷二漫漶1处(24a);卷三阙字1处(6b,此处各本皆阙);卷四漫漶1处(4b),墨钉1处(9b);卷五墨钉4处(14a、b);卷十阙字1处(6b);卷十二阙字1处(10b);卷十三墨钉1处(11b);卷十四墨钉1处(15a);卷十六墨钉1处(7b);卷十七漫漶1处(6b),墨钉1处(8a);卷十八墨钉1处(7a),阙字1处(8b);卷二十墨钉2处(11a);卷二十一阙字1处(19b);卷三十二阙字2处(1b,此处各本皆阙;11a);卷三十四阙字2处(9b,13b,此二处各本皆阙),墨钉1处(12a);卷三十八阙字3处(12a、b),墨钉2处(14b);卷三十九墨钉2处(12b);卷四十墨钉1处(7a);卷四十一墨钉1处(11a);卷四十七阙字1处(12a);卷四十八墨钉1处(17a),阙字1处(24a);卷五十一漫漶1处(13b),墨钉3处(25a、b,26b);卷五十三墨钉1处(1b);卷五十四墨钉13处(1a、b,5a、b,17a),漫漶1处(14b),阙字1处(24a);卷五十六阙字1处(8a),墨钉2处(15a,31a)。张元济《百衲本跋》云:“是本先后有墨丁三十六,空格九,凡阙七十六字。”统计数字略异。[6]参拜王绍曾:《试论敢为天下先的张元济教师――从整治〈百衲本二十四史校正记〉从头了解〈百衲本二十四史〉的版本价钱》,《华夏典籍与文明论丛》第7辑,第-页;此处并参收用华书局徐俊教师于“衲史今昔”讲座中的汇报。固然,学者对百衲本“二十四史”的谴责意见,有些在学理上也能创造。如《新唐书》、《宋史》百衲本在配补时,为求版面一致,变更配补本行款,这类做法与那时的文件须要、印刷前提等要素相干,彷佛无须苛责先哲,但显然不符合当今世古籍整治影印出书维持古书原貌的根底观念。[7]张人凤编:《张元济古籍书目序跋汇编》附录二《〈百衲本二十四史〉拟用版本一览》,北京:商务印书馆,年,第页。[8]张元济:《涵芬楼烬余书录》,陈先行整治,北京:商务印书馆,年,第3册,第页。[9]张元济:《百衲本二十四史校正记·梁书校正记》,王绍曾等整治,北京:商务印书馆,年,第57页。[10]此处百衲本据北监本、殿本补字做“所”,误(参拜赵灿鹏:《崎岖的〈梁书〉:书影后面的版本线索》,《上海书评》,年12月17日)。[11]罗继祖:《枫窗脞语》,北京:中华书局,年,第页。[12]对于费氏平生,参拜张维骧:《清朝毗陵闻人小传稿》,上海:常州旅沪同亲会,年,卷九,第24页。[13]对于明嘉靖初年南京国子监补修二十一史版刻的境况,参拜尾崎康:《正史宋元版之探索》,乔秀岩等编译,北京:中华书局,年,第-页。[14]对于杨氏平生,参拜(万历)《常熟县私志》,中华民国二十三年手本,卷15,第17叶上、下;(康熙)《常熟县志》,清康熙二十六年刻本,卷20,第27叶上、下;罗继祖:《三助堂书跋·三朝本〈梁书〉》,《古籍整治探索学刊》年第1期,第10页;江苏省常熟市虞山镇志编辑委员会编:《虞山镇志》,北京:方志出书社,年,第页。[15]参拜赵灿鹏:《崎岖的〈梁书〉:书影后面的版本线索》,《上海书评》,年12月17日。[16]拍品讲解中所谓罗继前辈成长跋,立刻曾经刊布之题跋(罗继祖:《三助堂书跋·三朝本〈梁书〉》,《古籍整治探索学刊》年第1期)。[17]参拜韦力:《华夏古籍拍卖述评》,北京:紫禁城出书社,年,第页。[18]根据尾崎康《正史宋元版之探索》(第-页)对于南北朝七史版本的探望探索,《宋书》存世宋刊本有5部,《南齐书》有2部,《梁书》1部,《陈书》5部,《魏书》13部,《北齐书》1部,《周书》2部。在笔者浅见,古籍存佚的来由,除了斗争、骚乱等极度要素,主借使出书印刷供给与浏览须要(包罗盛行形象、浏览频次及消耗水平等方面)之间的动态干系而至。这方面值得做深入的竹素史探索。[19](清)莫友芝撰:《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卷4,《莫友芝全集》,第4册,北京:中华书局,年,第页。[20](清)汪士钟编:《艺芸书舍宋元本书目》,《丛书集成初编》据《滂喜斋丛书》本付梓本,上海:商务印书馆,年,第5页。按:与《百宋一廛赋》等二种合刊。[21]此处参考原中华书局编辑王芳军教师的审稿意见。[22]按:前揭目录卷端过录何煌题识云:“纪失二之六。传失一至三,七之二十三,……”此处“传四、六、五卷”文字疑有倒错,当指薄自崐残宋本第二册,为传四、五、六,计三卷。卷一二即传六,正合。[23]《〈梁书校正记〉整治申明》,《百衲本二十四史校正记·梁书校正记》,第1-2页。按《梁书》百衲本于年12月出书。《梁书校正记(定本)》出于蒋仲茀之手,在-年间实行,但颇多删汰,似不合适全校的意义。[24]参拜张人凤等:《张元济年谱长编》,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书社,年,第页。[25]例如据顾廷龙教师引述,“有人以为有效的已入《校史小品》,余下的都没有效了”(顾廷龙:《我与商务印书馆》,《顾廷龙全集·文集卷》,上海:上海词典出书社,年,第页)。又如张元济百衲本“二十四史”校正工程的首要负责人蒋仲茀,20世纪40岁月碰见顾廷龙教师,说校正记已无用。80岁月商务印书馆相干方面负责人提议的意见,尤为具备代表性,云:“校正记不过各本互校,只记字差异,并无成段文字。上偶有菊老用红笔在某一条加圈或打问号,或书一查字,绝无案语性质之申明。……照现有状态不大或者成版,对读者说用途也有限。”(王绍曾:《〈百衲本二十四史校正记〉整治后序》,《目录版本校正学论集》,上海:上海古籍出书社,年,第、页)[26]中华书局“二十四史”原点校本,引用张元济衲史校正记的详细情景为:(1)《旧五代史》1条;(2)《辽史》1条;(3)《宋史》2条;(4)《北齐书》4条;(5)《后汉书》5条;(6)《魏书》5条;(7)《梁书》5条;(8)《晋书》6条;(9)《南史》11条(此中1条为引《陈书校正记》);(10)《陈书》13条;(11)《北史》15条;(12)《宋书》25条;(13)《南齐书》33条(此中1条为引张元济《百衲本南齐书跋》);(14)《周书》77条。徐俊教师于“衲史今昔”讲座汇报中指出,南北朝诸史引用张元济校正记的条件较多,是由于其点校做事实行于中华书局“翠微校史”的榜样范例时代。[27]《百衲本二十四史校正记》实有23种(此中《明史》无校正记),未公然出书。中华书局点校“二十四史”期间,从商务印书馆借阅校正记底稿,点校做事历经数十年,几经骚乱,校正记底稿后来杳无消息。20世纪90岁月,中华书局算帐库房,发觉16种校正记底稿,璧还商务印书馆以后,曾经整治出书。年,中华书局于档案库中新发觉校正记底稿4种,为《晋书》《北齐书》《周书》《北史》,计24册,实为幸事(参拜聂溦萌:《从头发觉的百衲本〈北齐书〉〈周书〉〈北史〉校正记叙论》,《文史》年第2辑,第-页)。[28]《〈梁书校正记〉整治申明》,《百衲本二十四史校正记·梁书校正记》,第2页。[29]参拜赵灿鹏:《崎岖的〈梁书〉:书影后面的版本线索》,《上海书评》,年12月17日。

赵灿鹏,暨南大学古籍探索所讲解、北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探索院邀访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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