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氏—北部湾开发的历史功臣》,是广西博物馆研究员郑超雄教授新作,他研究岭南甯氏30年,积淀丰厚,《功臣》当是厚积薄发,值得我认真学习研读。再说由我主编的《岭南甯氏宗谱》,忝与专家学者之著作,并驾齐驱发行,深感不胜荣幸之至。 鄙人工科出身,史学知识浅薄,晚年出于宗族情结,接触谱牒文化,以自学为主,亟待恶补这一空白。现就阅读郑教授的《功臣》,发表几点心得体会,算是读书笔记。 首先,要感谢郑教授。是在他的主持之下,得以在正规出版社规范用“甯”。不但以《前言》对“宁甯”作了专题论述,还在有关章节中(后P4),提到了甯氏本身与学界专家的不同看法,以及他们的愿望和诉求(前P5)。因此,《功臣》这本书,让甯氏族人感到亲切和自豪。 鉴于历史长河经年久远,世事湮没,族史钩沉索隐,质疑甚多。初编《宗谱》,也只是一个大体框架,一个粗略缩影。为此,我抱着求知学习的态度,认真阅读《功臣》,试图寻找心中疑惑的答案。但因郑教授的《功臣》,属学术性历史纪实,主题着重“开发北部湾”,而对族谱人物的生卒年代,多以“不详”带过。 现就如下几个问题,与宗亲朋友探讨,期望共同努力,得以厘清: 一、《功臣》岭南世系: 1甯逵—2猛力、甯暄—3长真、甯贙、甯纯、道明—4甯璩、师京—5原悌、道务—6以善、以文、以良、以景、以丙、岐岚、岐芨、岐雄—7后年、时年、丰年、浩年、祖年—8太四(后年之子,唐昭宗侍御史,退居江西南城)—9东昭(太四之子,北宋侍御史,迁饶州刺史,后治守昭武军,家居南城)。 以上列祖世系存疑,不知这“九世”是怎么连凑起来的?这是一个难题,仨作者之一的甯光强,也没法把这个关。 二、岭南甯氏都是甯逵裔脉,只按聚居地分为敬儒、甯庸、龙跃三大支第。恐怕只是良苦用心,实际概括不了,似有牵强附会。 三、《功臣》中只有甯璩,没有甯據,也没有“生五子”之说,只说原悌是甯璩之子。这一点,正是岭南甯氏的争议之一,而且也没提到甯璩是不是“洄藻”,为此感到遗憾。 四、甯道务,生于唐高宗咸亨四年(),与我和铭生三人各有一说,那就取郑之说了? 五、(后P2下)“周武王勤兵”,勤兵应是勒兵之误,勒兵即统率之意。另有“不详”笔误“不祥”。 六、《功臣》中的两碑墓志铭,未能翻译白话文,岭南甯氏人口估40万。《宗谱》已作弥补,就不必苛求了。 (甯蔚华.7.1)
甯蔚华:志强留言说:岐岚、岐芨、岐雄,应为:歧岚、歧岌、歧雄。《功臣》原文如此,他取《灵山族志》为范本。
甯正留言:
1.此书价值在书名,里面的内容,对的部分会流传,不对的部分迟早会被后人批判,从这点看,这本书可以有目的地宣传他的主张同时也不能妨碍别人对他的批评,上天对他和所有人都是合理和公平的。 2.甯道务墓不可能是二次葬,甯氏家族三十多座墓,挖了七座,还有一座出土一个很有价值的铜镜,拍卖价值超过五百多万,这些墓没有一个是二次葬,而且估算时间都比甯道务墓时代远一些,与甯贙墓时代相近。 3.廉州知府堉春说甯贙墓志作者有“兴西周法物之想”而且指出铜鼓用于祭祀礼仪不可能是甯氏,因为甯氏通春秋,铜鼓用于祭祀是夷人所为,而春秋讥讽夷人野祭。通篇墓志的确是这样,不过,他的主旋律宣言的是“召公之和”而不是行周公之政。 4.说甯道务死后三年或九年二次葬,更多的是很疏远关系的推测,最紧密的关系推测应与甯贙墓志比照,甯贙虽说病逝于家里,但是他有两个家,最后提及“归其旧所”就是证明。所以,甯道务与甯贙的葬礼实际上是相同的而且都可以归为“落叶归根”类型。 5.你们都说甯氏造反,或者说甯氏衰落与甯承基有很大的关系。实际上,甯贙墓志主张“和”,甯道务说甯长真“非夫纯臣,畴能宅此”,哪有兄弟相残的道理?史书所谓甯道明、甯长真反,攻掠甯纯手开之地姜州,恐非事实。《唐书》、《新唐书》、《资治通鉴》所谓甯长真参与甯道明造反,陷封山县一事是矛盾的,或曰“庞孝恭、甯道明、冯暄俱反,陷南越州,进攻姜州,甯纯引兵救之”,或曰“(甯)长眞陷封山县,昌州刺史庞孝恭掎击(冯)暄等,走之”,若均是造反之人或手足之情,如何几家互相攻击或甯氏兄弟相互反目成仇?若甯道明反,身为本州刺史如何又需攻陷本州?故,史家所谓甯长真、甯道明反,大概是根据甯长真贡大珠被拒一事推测罢了。道光年间《廉州府志》就认为甯氏不反,写道“道明刺南越州,为高州首领冯暄所陷,纯举兵击退之,贞观初,长真与宣皆卒,而暄弟盎叛,屡欲攻纯,纯闭境自守”,可见宁氏只不过遭受了边疆豪酋掠地的侵扰而已。甯道务墓志显示,神龙元年,甯承基兄弟因抢韦玄贞女、追杀其子而被朝廷派兵灭门之时,仍担任爱州牧,“官依旧”、且因功授“上柱国”,而甯原悌仍在朝为官,累官为谏议大夫,由此可知甯氏家族在钦州并未因此受影响。此外,自此以后数十年之内,有世袭钦州刺史甯璩第五子甯原信,有唐广德二年()镇南副都护甯龄先,可见把当地甯氏衰落归为甯承基兄弟事件不妥。隋唐甯氏在北部湾的家族结构并非“上下结构”,而是“扁平结构”,据《元和姓纂》记载,另外一支系甯师表封沈国公,与甯猛力封宋寿县开国侯、甯长真封钦江县开国侯一样,两支系并非隶属关系。甯长真、甯宣、甯纯、甯道明也各自执政一方,正是甯贙墓志“宗子维城,各理封疆之邑”的真实写照。所以,当其中一支甯氏出现问题时,并不能影响全局。故甯氏所以衰落,在于两个原因:一是科举制度影响,荒蛮之地能中试做官的比较难,自唐宋以来史载于册的甯氏进士唯有甯宗乔、甯宗谔二人,故自甯原悌之后,可能当地唐代甯氏族人难以通过考试任官而衰落;第二原因是任官本地回避制度,甯氏诸如甯道务及其子、甯龄先等均外出任官,子孙分散居住而导致形式上的“衰落”。
此外,甯贙墓志称“冀州临濇”人,甯道务墓志称“临淄”人,“濇”是“淄”俗字,两者无差异,所区别在于“冀州”二字的有无。考诸史,临淄自商以来属青州,无属冀州,则两墓志的二字之差值得注意。《宋书?志第二十六》(卷三十六):“冀州刺史,江左立南冀州,后省。义熙中更立,治青州,又省。文帝元嘉九年,又分青州立,治历城,割土置郡县。领郡九,县五十”其中冀州无临淄。《南齐书?志第六》(卷十四):“冀州,宋元嘉九年分青州置。青州领齐……九郡,冀州领……九郡……二州共一刺史。郡县十无八九,但有名存”其中临淄属青州齐郡。民国9年()舒孝先、崔象谷著《临淄县志》:刘宋武帝侨置冀州,“(析临淄南、北、西北境置广川、渤海、高阳郡)三郡属冀州,而临淄徙治东阳城,青州刺史蒞焉”临淄仍属青州。清代张承燮等主编《益都县图志》:“《宋书?州郡志》:江左立南冀州,后省;义熙中,更立,治青州,又省。按:此因义熙五年(),刘裕伐南燕,有北青、冀二州刺史之命,故云尔也。其时,南燕尚未灭,且亦终无侨立冀州事”。综合诸家之论,可见尽管临淄在刘宋之时析出临淄边境一部分归冀州三郡管辖,但临淄作为行政单位从未属于冀州,故,甯贙墓志自称籍贯“冀州临淄”是遭人质疑的,以往认为南朝刘宋之时甯氏南迁也是令人怀疑的。或许甯氏由冀州分派,后居临淄,故称冀州临淄人。若甯贙墓志沿用古称,不察南朝之事,则史书所谓““南海以西溪洞,自汉晋以来,甯族最大。世为俚帅,蛮獠皆归之”是有可能的,这说明甯氏南迁至北部湾地区很可能早于南朝。 当然,这些观点权属非我,但我以为这些概况已经足够显示出不同思维的人的观点。
据我所知,现在有本事将研究成果固化和物化而且已经完成动作的,只有两个支系。甯庸支系是其一,不过,该支系的成果固化和物化是建立在新的证明材料之上,显然不会损害第三方。我想,这些宣传策略,充满智慧,以后任何人再来研究岭南甯氏的时候,将无法绕开这两个支系。谁会胜利呢?当然是有根据的人才能胜利,而不是说你先固化和物化就胜利。
甯蔚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