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清代书法,可谓碑帖交融,取法各有神妙。从用笔、用墨、以至章法都有所创新。其中赵之谦将篆、隶、楷等书体的凝重融于飘逸洒脱的行草书之中。吴熙载的行楷书学乃师包世臣,犹存隶书意韵,颇富古意。杨沂孙用笔遒润,顿挫有致。毛会建“书法逼晋魏,六书篆皆精绝”。圣祖康熙喜董字,与董文敏同乡的张照及雍正书法亦从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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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之谦(-)《行书八言联》
对联水墨笺本×32cm
年作
说明
1.上款人子实或为吴宝恕(-),江苏吴县(今苏州)人。字子实,号桂诜,室名洁斋。同治七年()进士,官编修,侍讲学士,曾经陕西、广东乡试考官。年任广东学政。著《洁斋遗稿》等。工行书、楷书,端方严正。
2.秋醒楼旧藏。秋醒楼最初是由明末大收藏家朱之赤(字卧庵,安徽休宁人)所创,其收藏了大量明、清时期的名人书札、字画,著有《朱卧庵藏书画目》。清朝末年转藏于陈剑秋,陈氏着有《秋醒楼藏书札记》。民国时期又经周叔廉收藏。秋醒楼所藏名人书札、字画、瓷器、古董,在文革时期被查抄并收藏在上海博物馆。年上海博物馆将秋醒楼大部分书画作品之印款收录于《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之中,后按国家政策将藏品退还。本作为北京保利年秋季拍卖会“秋醒楼专题”拍品。
清代书法可分为帖学期、碑学期。国初时,圣祖酷爱董书,声价日重,士人歙然相从。高宗时,书风渐转趋丰圆,于是香光告退,子昂代起。嘉道之后,在包世臣、阮元等人“崇碑”的书法理论影响下,一些著名书家,多由晋唐上溯六朝、秦汉。自此开始,逐渐形成了帖学与碑学明显分流的格局,帖学逐渐由盛转衰,碑学则日渐兴盛。在这样的文化大背景下,清朝出现了一位书法天才——赵之谦。他将篆、隶、楷等书体的凝重融于飘逸洒脱的行草书之中。使行书更有一种不同于传统行草书的刚毅不屈和雄浑奇崛。
赵之谦在碑帖融合方面,取得了极高的成就。此八言联是其成就的典型代表。骨骼结构仍有《张猛龙》、《龙门二十品》等典型魏碑遗意。在运笔时揉以帖意,加上腴润的笔墨,化刚为柔,在碑的骨格上出以牵引、连带、呼应,因而既具有金石味,又具笔势连贯的动态美。突破当时主要崇尚方峻刚实的碑派常规写法,写得灵巧飘逸,甚至“温文尔雅”。这是帖学体系之外衍生的另一种别具风味的行书体。此八言联,上联取自梁萧子《南齐书》,下联虽未用典,但《春秋》、《孝经》皆为历代经典,与上联“躬耕”、“从战”相对应,并且一武一文,对仗工整。
赵之谦的魏体书风,给清代书法发展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力。马宗霍《霋嶽楼笔谈》云:“撝叔书家之乡原也,其作篆隶,皆臥毫纸上。一笑横陈,援之不能起,而亦自足动人。行楷出入北碑,仪态万方,尤取悦众目,然登大雅之堂,则无以自容矣。”这段对赵之谦评论,本文认为马宗霍没有看到赵之谦的内在特点。赵之谦用笔柔润中含刚劲,取法北碑,但是不追求刻意的刀刻痕迹,而是自然生动的表现魏体书的点画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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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熙载(-)、杨沂孙(-)
行书“郑斋”
镜心水墨纸本吴:35×75cm
杨:32.5×65.5cm
沈树镛上款。沈树镛(-),字均初,一字韵初,号郑斋,上海川沙城厢(今浦东新区川沙镇)人。咸丰九年()中举,官至内阁中书。著述有《汉石经丛刻目录》、《汉石经室跋尾》、《书画心赏日录》。博学多才,长于考订碑版文字,嗜金石书画,精鉴别,收藏甚富,藏有宋拓《熹平石经》、宋拓《化度寺碑》、宋拓《李思训碑》、宋拓《大字麻姑仙坛记》等。
沈树镛(-),字均初,一字韵初,号郑斋,上海川沙城厢(今浦东新区川沙镇)人。咸丰九年()中举,官至内阁中书。著述有《汉石经丛刻目录》、《汉石经室跋尾》、《书画心赏日录》。沈树镛博学多才,长于考订碑版文字,嗜金石书画,精鉴别,收藏甚富,藏有宋拓《熹平石经》、宋拓《化度寺碑》、宋拓《李思训碑》、宋拓《大字麻姑仙坛记》等。
当时学人对他的收藏评价极高,光绪七年(),杨守敬与日下部鸣鹤的笔谈中,谈到“好古家”时说:“碑第一则南汇沈树镛。”吴大澂为沈树镛《汉石经室金石跋尾》作序也说:“数十年来,大江以南言金石之学者,前有嘉兴张叔未,后有川沙沈韵初,收藏之精,且富甲海内,尤非张氏清仪阁比。”
杨沂孙《行书郑斋》
沈树镛比赵之谦大三岁,是赵之谦的好友兼重要的赞助人,两人一起合撰《补寰宇访碑录》。同治元年(),赵之谦来到京师,与沈树镛结为莫逆之交。同治二年(),买到郑道昭等诸刻石,“奇赏疑析,晨夕无间”,眼界大开,学知大进。也是在此时,赵之谦为沈树镛刻了“郑斋”、“郑斋金文”、“郑斋金石”、“郑斋所藏”等印。在“郑斋金石”边款曰:“北朝书无过郑僖伯,均初既得云峰、大基两山刻石全拓,乃以郑明斋,属余题额,并刻是印,同治二年十月,碑盫记”。据此可知沈树镛号“郑斋”的来历。
目前已知有三位金石大家为沈树镛书写过“郑斋”,即赵之谦、吴熙载、杨沂孙,此次拍卖汇集了吴熙载、杨沂孙两家,堪称难得。吴熙载(-),以字行,改字让之,号让翁,江苏仪征人。精篆刻,在明清流派篆刻史上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吴让之比沈树镛年长三十余岁,属于长辈,同治二年(),魏稼孙访吴熙载,请其刻印并书“郑斋”。次年沈树镛回信称:“让翁书额……六面铜印又拓本一一领到,费神感感。”已知吴熙载为他刻过至少两方印章,一方是上海博物馆藏寿山石白文印“沈树镛印”,边款“韵初先生名印,让之刻。”另一方是方节庵旧藏白文印“郑斋藏本”,未刻边款,为唐醉石补刻。还有一方白文印“松江沈树镛郑斋考藏金石文字印”,孙慰祖认为从篆刻风格判断,也应是出自吴熙载。吴熙载的行楷书学乃师包世臣,此幅笔画棱角分明,骨力劲健,苍厚郁茂,俊逸爽劲,犹存隶书意韵,颇富古意。
吴熙载《行书郑斋》
杨沂孙(-),字咏春,号观濠居士,晚号濠叟,室名吉祥止室,江苏常熟人。道光二十三年()举人,官凤阳知府。工篆隶,以篆书名天下。杨沂孙比沈树镛年长二十岁,《中国玺印篆刻全集·第四卷·篆刻(下)》收录了一方由杨沂孙篆文,吴隽刻沈树镛自用印,是两人交往的一个证据。此幅以行书写就,用笔遒润,顿挫有致,字与字之间笔分意连,耐人寻味;整体的姿态左低左高、上紧下松,可谓点画方峻,婀娜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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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照(-)楷书御制《天下在得人论》
条屏水墨纸本×44cm.×12
题识:夫人君受天明命,表正万邦,必当使天下熙皞。治登上理,泽被苍生,仁及庶物。然一人之聪明有限,尧、舜之圣,犹待皋、夔、稷、契之辅以亮天工。而熙庶绩况未及乎尧、舜,而可不以用人为急乎?古之圣王,自公卿大夫以至百执事,皆称其任贤者在位,能者在职,故天下治而华夏安。百姓乐业,风俗淳厚。唯其用得其人而已。历观三代以下,愿治之君,必求贤良之臣。故汉高祖之兴,汉有张良、萧何故也。光武之复,汉有邓禹、马援故也。
夫以人主之势,心之所向,天下景从。虽珍禽异兽,远方难致之物,外国绝域之所生,心苟欲致之,亦可也。况贤人君子未出寰中也。其心亦未尝绝世也,而独以为难,不亦惑乎?今夫为臣室必求工师。雕璞玉必使玉人焉。有治天下而不求贤才,是何异夫却行而求前乎?使人君好贤之心若渴,聚天下之英才任以朝政,信之无疑,又使各以其所识。举之朝廷如是,则天下之贤咸登用于朝。大臣有皋、夔之风,牧民有龚、黄之绩,庻司小吏各称其职,百僚师师中外。相维虽有一二小人,苟容于朝,亦如裴矩之佞于隋。当太宗之时,则化而敢言者矣。
由此观之,人君一用贤,而其效如此。彼昏庸之君,妒贤嫉能,亲小人而远君子者,其亦惑之甚矣。孔子曰:“去谗远色,贱货而贵德,所以劝贤也。”盖贤人君子正已不屈,若人君听谗,君子将救祸之不暇,又何能尽其谋猷乎?近色则心昏,贵货则志鄙,尚能用君子之言乎?君子亦将飘然而远去矣。此又用人之最要,而人君不可不知者也。御制《天下在得人论》,臣张照敬书。
钤印:张照之印、得天
张照楷书御制《天下在得人论》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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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会建(2-后)行书《圣主得贤臣颂》
册页水墨纸本38.5×27.5cm
1.阎培棠(-)字甘园,自号辋口樵者,室称晚照楼,故又号晚照楼主。陕西南田人,侨居上海。光绪十七年,入关中书院求学,考中副贡,任山西府经历(布政司办理文书之官)。在年的维新浪潮中,阎培棠会商毛昌杰、王立斋、阎培芝诸人在西安创办《广通报》,宣传维新,反对封建,所以很受读者欢迎。与宋伯鲁、于右任、樊增祥、鲁迅、冯玉祥等友善。阎培棠收富收藏,所藏书、画、碑帖颇多,书法篆、隶、真、草,随意挥毫。指头书、画、山水花卉,饶有佳趣。
2.于右任(-),名敬铭,字右任,号神州旧主、太平老人,陕西三原人。擅诗词,精于书法,尤善行草书,其书法人称“于体”。整理历代草书字体,编成《标准草书》印行,影响深广。曾任陕西省政府主席、南京国民政府审计院院长、监察院院长等职。
毛会建(2-后),字子霞,江苏武进人。寄籍浙江,诸生。顺治初年避战乱流寓岭海,后“由黔入鄂”,康熙时,曾任仪曹郎、礼部郎中,乐昌令。晚年定居晴川,卒后葬于晴川阁西侧香瑞巷通往龟山山坡上。工诗善文,尤工擘窠书,往往作斗大字,勒崖石,题名其后。尝摩衡山岣嵝峰大禹碑,立石大别山巅。今湖北襄阳习家祠堂仍保存有毛会建《重修高阳池馆记》刻石。书风苍劲,学林誉其为“书法逼晋魏,六书篆皆精绝”,为时人所重。毛会建嗜奇癖古,游迹几周天下,与徐霞客、宋应星有晚明清初三怪才之称。
据《江夏县志》(同治)卷八载:“毛会建,字子霞,武进人。以副贡官乐昌令,既归江夏。工文、诗,书法逼晋魏。六书、篆刻精绝,居江夏,辑黄鹤楼古今诗授梓,摹《岣嵝碑》勒石大别,其大书《千文》皆踰尺,学使郑昆璧为镌板。”毛会建嗜奇癖古,康熙年间广济太史金德嘉《毛先生画歌》有“先生年纪六十余,生来好游兼好书。攀岩剔藓无虚日,鬼斧神工铲不如。岣喽禹碑篆籀祖,移置大别山头今可睹。”由“攀岩剔薛无虚日”句可知,毛会建当时手书的摩崖不少,光绪年间,武汉三镇多有毛会建摩崖题字,但如今存世的墨迹则凤毛麟角。
毛会建行书《圣主得贤臣颂》局部
年6月北京匡时国际拍卖有限公司“畅怀——古代书法夜场”曾有一卷毛会建所书《圣主得贤臣颂》,该卷卷尾有毛氏“壬戌年七十有一”自署纪年,壬戌年为清康熙二十一年(年),由此可知,毛会建生于明万历四十年(2年),卒于年后。近代著名方志学家王葆心在他的《再续汉口丛谈》也记载说,毛会建清初流寓汉阳、武昌,他自衡山摹刻禹碑时年已六十多岁了,康熙二十年时,他已年有七十余,正与此合。
毛会建行书《圣主得贤臣颂》局部
《圣主得贤臣颂》是一篇劝谏皇帝招贤士的名文,乃西汉王褒上宣帝所作。此册字大径寸,以行草书就,行书中兼有草意,草书中纳行书笔法,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汪洋恣肆,气势撼人,实属难得。
该册第一开右下角有鉴藏印三方,“晚照楼”、“培棠私印”为阎培棠的收藏印,“关中于氏”为于右任的印鉴。阎培棠与于右任同为陕西人,且二人为挚交,故此册或曾经阎培棠、于右任递藏,或为阎培棠所藏于右任借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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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帝(-)
草书唐·王涯《秋思二首》之一
立轴水墨笺本×56cm
1.爱新觉罗·奕譞后人友情提供。
2.溥伒旧藏,袁励准年题签条。爱新觉罗·溥伒(-),字雪斋、号松风主人。惇勤亲王奕誴(道光帝旻宁第五子)之孙、贝勒爱新觉罗·载瀛(奕誴第四子)长子。正蓝旗。封赏固山贝子爵。是道光帝的直系后人,据传为可能继承皇位的三太子之一。与两个弟弟爱新觉罗·溥佺、爱新觉罗·溥佐均以画名,有“一门三杰”之称。辛亥革命以后,不再涉入政界,以书画为生。年,文革风暴骤起之时,于8月30日带女儿离家出走,一直下落不明。
3.袁励准(-)字珏生,号中州,别署恐高寒斋主。光绪二十四年()进士。授翰林院编修,会试同考官。民国后任清史馆编纂,年受聘辅仁大学教授。工书画。行楷宗米元章,篆学李杨冰,文静典雅,甚得时誉。画学马远,亦有高致。收藏驰名于世。以藏古墨驰名於世。工书,法明人,亦能诗。
雍正帝御笔草书“宫连太液见沧波,暑气微销秋意多。一夜轻风苹末起,露珠翻尽满池荷。”所书内容为唐代大诗人王涯《秋思二首》之一。
该轴纵厘米,横56厘米,书写于素色粉笺之上,此作与北京保利秋季拍卖会“仰之弥高——中国古代书画夜场”中LOT《行书宴月旧作》尺寸相仿。书风则与北京故宫博物院藏草书《花间小饮》、《夏日泛舟旧作》一致。由于是笺纸,所以笔锋的起承转折、墨色的浓淡深浅变化十分明显。
雍正帝当政十三年中,励精图治,除旧布新,勇于改革,使得国家强盛和安定,促进经济的发展。除了勇于改革旧制,他还是一位非常勤政的皇帝。他自诩“以勤先天下”,不巡幸、不游猎,日理朝政,终年不息。清代称康雍乾盛世,雍正帝处于承上启下的时期,他既继承康熙帝的遗志,又改革了康熙帝晚年的弊端,为乾隆朝的强盛奠定了基础,所以说康雍乾三朝是清代历史发展的鼎盛时期。史学界对雍正其人的评论大多限于其政治上的功过得失,然而就艺术上的修养与造诣来说,其在清朝帝王中是十分突出的。这一点不仅体现在雍正时期的宫廷艺术成就上,更多体现在他的书法成就上。
雍正帝草书唐·王涯《秋思二首》之一局部
雍正帝在青少年时,受到皇父康熙的严格教育,康熙帝曾言:“朕之诸子多令人养视,惟四阿哥朕亲抚育”。再加上雍正帝当皇子时间较长,有相当多的时间读书习字。因此,他不仅熟练地掌握满、汉文化知识,还练就了一手好字。据《清世宗实录》中记载,雍正曾在元年八月自述:“朕早蒙皇考庭训,仿学御书,常荷嘉奖。”因为康熙帝喜好董其昌书法,因此雍正的书法也学董其昌。但比起康熙,雍正的书法多了几分挥洒自如,也多了几分生气与活力,更显得随意率性。《东华录》这样记述雍正帝书法:“幼耽书史,立就万言。书法遒雅,妙兼众体。”史学家评论他的书法:“运笔娴熟,结构严紧”,“流畅自如,笔墨浑厚有力。”康熙帝很欣赏他的书法,命他书写的扇面竟达一百多幅。他即位后的朱谕、朱批有数万件,大多小楷行书,都很整洁,极少涂抹,表明他文思敏捷,书功深厚。
此草书轴虽无年款,但其用笔闲逸自如,结字端稳匀停,气脉一贯,兼有二王的灵秀,晋唐的古朴,以及董其昌的逸气,畅朗娴熟,疏密自然,风格独特,与诗文内容的舒心闲逸十分相称,可见其草书法技艺已是相当纯熟。
田忠彦在《浅说清代盛世帝王书法》中亦写道:“雍正书法与康熙、乾隆相比,康熙的字逸美,雍正的字放达,乾隆的字甜丽,相比之下,雍正的字更为舒展,意趣表达则更为自然。”可谓的论。
雍正帝还常常利用他的书法优势,服务于他的统治权力。清朝自雍正皇帝后,就将寝宫从乾清宫迁到了养心殿。养心殿中的“中正仁和”匾是雍正所书,是帝王对自身行为准则的高要求。他深知如中央各部院衙门的作用重大,为使各部门明确职掌、严守官箴,同心共勉,竭尽忠诚。根据各部的职能特点,分别题写匾额形式的箴言,并加注释。例如雍正四年二月七日,一连写十七幅,三月十六日又写五幅,依次赏给各部门。平时他亲手书写一些条幅、匾联、福字赏给宠臣。雍正元年五月十三日将“世笃忠贞”匾、“乐事天家惟孝友,乃心王室在忠勤”联赏给舅舅隆科多;“青天白日”匾赏给年羹尧;“朝之隽老”匾赏给马齐。雍正二年正月至三月赏赐福字时讲:“朕年年书福字分颁内外臣工者,正警惕尔等自厚其福之意耳!若以朕能赐福则误矣!”雍正七年赐给江西巡抚谢旻一幅福字,雍正帝在他的奏折上批写道:
“福之与孽,在人自作,朕何能赐汝之福?朕年年书福赐内外臣工之意,原欲汝等触目惊心,人人造福、惜福、享福之意耳!莫错会朕意,便朕之福,犹赖汝等内外大臣代朕造福也,勉之!”
此轴外签有“雍正御笔。己未秋日心远堂尊藏,袁励准谨题”。“心远堂”是溥伒的堂号,由外签可知,此幅为溥伒所藏,年袁励准为其题外签。该轴为道光皇帝第七子爱新觉罗·奕譞后人友情提供,据现藏家口述,此轴一直在爱新觉罗家族递藏,应该也是雍正对子嗣的认可和嘉奖的御赐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