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龟蒙作诗温柔敦厚,巧妙掩饰了皮日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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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看到一个有趣的问题:《奉和袭美抱疾杜门见寄次韵》最后尾联皮日休得了眼疾么?

前言

古代的诗人常常在诗中用这个“病“字,杜甫大约有多首诗中有这个字。白居易多达余首。今天说的皮日休少一点,也有40多首。不过皮日休的病与他人不同,据说他有很重的眼疾。

这首《奉和袭美抱疾杜门见寄次韵》是晚唐时期著名诗人陆龟蒙的一首七律。在诗中就提到了皮日休的眼睛问题。全诗为:

虽失春城醉上期,下帷裁遍未裁诗。因吟郢岸百亩蕙,欲采商崖三秀枝。栖野鹤笼宽使织,施山僧饭别教炊。但医沈约重瞳健,不怕江花不满枝。

一、奉和袭美抱疾杜门见寄次韵是什么意思?

这首诗的题目挺长,我们先看看题目的意思。

1、袭美

袭美,是指陆龟蒙好友皮日休,皮日休字袭美,一字逸少,与陆龟蒙齐名,世称皮陆。皮日休被鲁迅赞誉为唐末一塌糊涂的泥塘里的光彩和锋芒。

2、见寄

是指寄给我的意思。皮日休写了一首诗寄给陆龟蒙,皮日休的这首诗题目叫做《鲁望春日多寻野景日休抱疾杜门因有是寄》:

野侣相逢不待期,半缘幽事半缘诗。乌纱任岸穿筋竹,白袷从披趁肉芝。数卷蠹书棋处展,几升菰米钓前炊。病中不用君相忆,折取山樱寄一枝。

鲁望,是陆龟蒙的字。皮日休写了首诗,说自己“抱疾杜门”,陆龟蒙写了首诗回赠。

3、次韵

次韵,意思是陆龟蒙的诗,用皮日休诗的韵脚,而且位置没有变化:期、诗、芝、炊、枝。

陆龟蒙常常出门春游,受邀的皮日休抱病不能出门,因此皮日休写了一首诗给陆龟蒙。说我病了,不能出去,您好好玩吧,不用担心我。

二、尾联是说皮日休得了眼疾么?

陆龟蒙这首诗的尾联是:

但医沈约重瞳健,不怕江花不满枝。

在《梁书·卷第十三列传第七·沈约传》中写到:

约左目重瞳子,腰有紫志,聪明过人。好坟籍,聚书至二万卷,京师莫比。

沈约是齐梁时期的著名诗人,是永明体的代表人物,平上去入四声就是沈约这些人捣鼓出来了。

陆龟蒙把皮日休比作齐梁著名诗人沈约,是一种赞许。

沈约的左眼重瞳(一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在古代,重瞳之人可不是等闲之辈,例如:仓颉、虞舜、重耳、项羽、李煜等。

皮日休也有一只眼睛与众不同,孙光宪《北梦琐言》卷二记载:

礼部侍郎郑愚以其貌不扬,戏之曰:“子之才学甚富,如一目何”休对曰:“侍郎不可以一目废二目。”谓不以人废言也。

礼部侍郎郑愚见到皮日休其貌不扬,笑话他说,你的学问高深,但是这一只眼是怎么回事呀?皮日休不高兴了,委婉地说,我一只眼不好,你两只眼都瞎了吗?

从这个故事中也可以看出,皮日休的眼睛的确有些问题。

三、皮日休的眼疾

皮日休有一首的题目是:《偶留羊振文先辈及一二文友小饮,日休以眼病初平,不敢饮酒,遣侍密欢因成四韵》

“以眼病初平,不敢饮酒“,可知皮日休眼睛确实有病,但是不是重瞳就不知道了。重瞳本身也是一种眼疾。经过现代医学解释,重瞳属于瞳孔发生了粘连畸变,是早期白内障的现象。

至于写《鲁望春日多寻野景日休抱疾杜门因有是寄》时,是不是因为眼睛的问题,皮日休没有说。从陆龟蒙的诗中可以猜测,大概率还是眼睛不好,所以不能出门。

皮日休还有其他的诗提到自己生病,并且在诗中提到了自己的眼睛。例如《早春病中书事寄鲁望》:

眼晕见云母,耳虚闻海涛。惜春狂似蝶,养病躁于猱。案静方书古,堂空药气高。可怜真宰意,偏解困吾曹。

这首诗中写到,皮日休眼睛不好,看不清东西,耳朵也不好,总是耳鸣。

结束语

陆龟蒙和郑愚不同,郑愚用皮日休的眼疾开玩笑,是一种不尊重。不过郑愚其实也是晚唐难得的贤相,只是在这个故事里做了一份反面人物。

而陆龟蒙却把好友比作沈约,把眼疾说成异人之相的重瞳。这是诗家温柔宽厚的本色,也是我们学习作诗要注意的地方。

唐朝还有一个有眼疾的著名诗人,大家知道是哪一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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