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仁义门阀士族与东晋南朝杂传和谱系撰述的

安徽枞阳人。年9月至年6月就读安徽师范大学获历史学硕士学位。年9月至年6月北京师范大学,获历史学博士学位。同年7月,任职于安庆师范学院人文与社会学院,11月,晋升为副教授,年6月为中国语言文学学科硕士研究生导师。

一、问题的提出

众所周知,士族兴起与史学繁荣是魏晋南北朝时期两个突出的时代特征。学界关于士族研究与史学研究两方面的各自成果均是十分丰富,不胜枚举,但门阀士族与史学的关系似乎一向未得到应有的重视。这同门阀士族与史学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的特殊地位,同士族与史学长时期、多层次、多范围的互动都极不相称。门阀士族有着鲜明的文化属性,积极参与这一时期的史学建设,成为当时史学撰述的主力军,并在史学撰述中深深烙上自身的印记,推动了魏晋南北朝史学独特发展道路的形成。门阀士族与史学发展的关系,对治士族或治魏晋南北朝史学来说,都不应小觑。

杂传和谱系,实际上均非是魏晋南北朝时期新出的史学撰述类别,但在这一时期都出现前所未有的兴盛。《隋书·经籍志》(以下简称《隋志》)著录杂传撰述有部,合亡书计部,部数列史部13类之首。谱系撰述见录于《隋志》的有41部,合亡书计53部,在史部13类中也居于中流。这些杂传与谱系撰述绝大多数属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史学成就。作为时代记忆的史学,无法回避其所处时代的影响。杂传与谱学撰述的兴盛,都不纯粹是一种学术自身的变动。有意者也往往将杂传、谱牒撰述视为探讨士族与史学关系的接筍之处,其观点可以瞿林东为代表,即认为“家史、谱牒和别传的发展,都是门阀的政治要求和意识形态在史学上的表现形式”。有学者认为杂传和谱系撰述在东晋南朝呈衰兴相替这一有趣态势,谓“撰写杂传最盛行的阶段是东汉到东晋”,“进入南朝,由于皇权的加强,由于门阀士族制度的凝固,士人不再热衷于人物品评,与此相适应,杂传的撰写明显减少,代之而起的则是谱牒之书日渐增多。”又谓:“晋宋以后的基本趋势是杂传减少,谱牒日盛。”这个结论,无疑也注意到了东晋南朝史学发展与士族旨趣存在着密切联系。那么,东晋南朝史学发展中是否真的存在杂传与谱系撰述交相兴盛的状况?换言之,南朝时期杂传撰述是否确乎已经衰落?东晋谱系撰述成就是否真的远逊色于南朝?门阀士族与东晋南朝杂传和谱系撰述的关系又究竟具体如何?对这些问题进行重新思考和全面审视,正是本文的主旨所在。

二、东晋南朝杂传撰述及其与门阀士族的多重联系

1、东晋南朝时期杂传撰述的持续繁荣

对于《隋志》著录的杂传,逯耀东经过研究认为:“不论在著作的数量,或对于杂传形成的概念方面,都显示出杂传是魏晋时代新兴而又非常流行的历史著作形式。”这个结论有其合理性,但似乎也有尚待商榷之处。同样是《隋志》,其“杂传”小序详考杂传之源流,曾明白说道:“又汉时,阮仓作《列仙图》,刘向典校经籍,始作《列仙》、《列士》、《列女》之传,皆因其志尚,率尔而作,不在正史。后汉光武,始诏南阳,撰作风俗,故沛、三辅有耆旧节士之序,鲁、庐江有名德先贤之赞。郡国之书,由是而作。”又言:“鲁、沛、三辅,序赞并亡,后之作者,亦多零失。今取其见存,部而类之,谓之杂传。”由此可见,至少是在两汉之际,杂传撰述即已出现,后来也是有一些继作问世的。若只是因为这些作品亡佚便否认其存在,断言杂传为魏晋时期新出的史学撰述形式,这种说法似乎有些勉强。另外,就杂传写作形式来说,也显然不可能与正史传记人物方式有太多的出入,何况逯先生自己也承认杂传实是正史发展所出的一个旁支。不过,从《隋志》著录唐初可见的杂传撰述来看,这些杂传撰述大部分出自魏晋南北朝史家之手。据章宗源和姚振宗考证,《隋志》尚未著录的魏晋南北朝时杂传不在少数。又,逯耀东曾考证刘孝标所注《世说新语》,也发现其中所征引仅别传一项就有89种是《隋志》所未著录的,沈家本则考证刘孝标共引魏晋时代杂传种,而其中有91种不存于《隋志》,这些都进一步说明了这一时期杂传撰述之盛。杂传在魏晋时代相当流行,这个结论是没有问题的。近年来学界对魏晋杂传的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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